柳香君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迅速将罗袜外的油纸除去……
只一瞬间,在场众人仿佛遭遇了一位千年臭豆腐精,又臭又腥的气味铺天盖地压下来,几欲令人窒息。
柳香君还欲继续脱了罗袜,那色胚已经几步逃窜到马背后,以衣袖捂鼻,大喝一声:“什么东西?”
芸娘趁着灵台还略有些清明,忙忙道:
“大爷不闻雄阳雌阴、上阳下阴吗?妇人家得了恶疾,尤其是这花柳,其浊气便要下沉,待下沉到了这脚上,其小命则要呜呼哀哉!
而恰恰此时这花柳的致病性最强,大爷回家一定要去郎中处抓几服药防患于未然……切记切记!”
几个汉子似有不信,捂着口鼻站在远处。
柳香君一咬牙,又往几人处挪动了几丈,作势要继续除去罗袜。
早先那位肃脸汉子便皱着眉道:“不管是真是假,我要先行一步。你等慢慢闻罢!”一拉缰绳便夹着马腹跑远了。
其余几个汉子一瞧,也纷纷跟着那大汉驾马而去。
顷刻间几名劫匪跑的干净,只留下柳香君与芸娘呆立当场,心内暗自侥幸。
骡车在回城的道路上跑动。
车厢里很寂静,令人尴尬的寂静。
芸娘偷偷从眼角瞟了眼靠在车厢另一面的柳香君,目光从她面上滑到她已经穿好的绣鞋上。
绣鞋里微微露出油纸的边角。
油纸隔水她知道。
油纸隔臭这个作用,芸娘倒是第一次见。
她鼻翼翕动几番,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有这个毛病,那你同恩客困觉不脱鞋吗?”
柳香君显然未想过为芸娘解开这个千古之谜,只将脑袋深深的埋进了怀里。
芸娘思忖了半响同她商量:“要不要去报个官?”
柳香君连连摇头:“千万别,我们人钱都没损失,若是报了官,被众人知道可就完了!”
“被众人知道什么?”芸娘奇道。
“官老爷若是要我在大堂上脱鞋验证我们的说辞,那岂不是整个江宁都知道了我的脚臭?”
骡车极快的进了城。
待骡车停在新宅子门前,从骡车下来,正瞧见青竹守在门外等着两个伙计打扮的青年挂招牌。
原来此前芸娘早早定了招牌未去取,搁在店里久了,掌柜嫌占地方便搬到了仓库存放。
青竹前去要取时,掌柜才急忙忙差了人去仓库拿。
谁知那守仓库的活计却临时有事离开而锁了仓库门。
待将招牌从仓库里取出来时已时近晌午。
掌柜心中愧疚,便附送了安装服务,使了点中两名活计将招牌送过来并要负责安装好。
这伙计平日里给人安装招牌都要额外收银子,此次自己的劳力被掌柜拿来送人情自然不愿,安装招牌时便极不配合。
柳香君从骡车上下来,只不过是从街对面走到宅子门口这点时间便瞧出那两个伙计在逗青竹。
被山贼调戏的怒火终于有了出处,她双手叉腰批头盖脸骂过去:“哪里来的愣头青子敢在老娘门前使坏?小心老娘砸了你家招牌烧了你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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