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草场还不够,城郊农人果园菜地,也被富贵人提前付足了银两,让各色花草博佳人一笑。
此时青竹瞧着窗外不分平民、官宦的年轻男女,担心问道:“阿姐,你说那三位小姐,今日会出来踏青吗?”
芸娘瞧着外间一双双的蜂子、蝴蝶肆意追逐,肯定道:“三个人里,不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有。这可是万物复苏、春情勃发的季节啊!”
的确,今日连妓子都起了个大早,嘻嘻哈哈的混在人群中,左抛一个媚眼,右甩一个帕子,尽情展示着自身的魅力,好勾几个汉子日后往青楼去捧场。
芸娘便觉着,今日果然是个宣传胸衣的好时机。
青竹叹了口气,道:“早知该将柳香君带出来,也唯有她敢抛胸露面……”
芸娘想到青竹上了马车,柳香君却被她拒绝在外时,那脸色简直要将她撕咬一番。
那时候芸娘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哦,她说的是:“万花楼、鹊仙楼的路子都给你搭好了,你不去同妓子们联络感情,一心要出去勾引少年是怎么回事?”
柳香君含恨一甩袖子,咬牙切齿叱道:“姓左的,你也有人老珠黄的一天。”
此时已渐至城门,未乘马车的男女们已形容潇洒的踱出了城门,而骑马和乘马车的人家则要排着队,安心等待出城。
青竹等的无聊,探了颈子往外瞧,忽的缩回头,低叫了声:“殷人离!”
芸娘微微探出脑袋去瞧,见一身靛蓝长袍的殷人离同兵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安济宝正双双骑在马上缓缓往城外而行。
那马儿生的好,马上人也生的好,引的少女少妇们的视线热辣辣的投射而去。
两人经过左家马车旁,便见安济宝忽的回头一瞧,唤了声:“左家二丫头?你好啊。”他将她面上上下打量一番,道:“近日,你家嫡母未再向你出手?”
芸娘见她的行踪被发觉,便也不躲藏,只懒懒道了声:“没有呢,让安郎中失望了。”
拜这位碎嘴的安公子所赐,此前芸娘同左夫人斗法之事,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然那时舆论传的越汹涌,实则于芸娘有益,她倒也能跟着推波助澜。
然而后来芸娘同苏陌白之间的传言能充斥京城,这位安郎中也在其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除了寺庙和青楼,还有哪处的人流量能超的过医馆?
此时安济宝见芸娘揶揄他,并无任何羞愧,反而摇头做遗憾状:“可惜,可惜,左夫人这么快便收了手,真是可惜啊……”
芸娘冷哼一声,眼睛并不往旁处去看,只盯着安济宝道:“出了城,你要往哪边去?”
安济宝一指远处野花灿烂处,笑眯眯道:“东边。左二小姐可要一起去?”
芸娘也做出笑眯眯的神色,道:“不巧的很呢,我要往西边去,我们一点都不顺路呢。”
张嘴打了个哈欠,一把拉下了窗边纱帘。
待外间马蹄声渐远,青竹奇道:“方才殷人离怎地不理会我们?”
见芸娘并不回答,便又换了个说法:“方才阿姐怎地不理会殷人离?”
芸娘再打了个哈欠:“他不理会我,我作甚要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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