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许久,方才直了身子,转去靠在了床榻边上。
经过了近一年的调理,当今皇后体态已有了明显的改善。
面色虽略有苍白,却也先得比此前细腻许多。
芸娘同青竹忙忙上前行过礼,方才瞧着皇后,担心道:“娘娘可是身子不利,可看过太医?可用了汤药?眼看到了年底,正是要吃好喝好的时候,可千万莫坏了肠胃,错过了这一年一度的盛会。”
皇后扑哧一笑,点着芸娘道:“都要成亲的人,怎地还是小孩心性,只想着贪嘴之事。”
她如此说,面上却是一副含羞模样。
她身边的嬷嬷笑道:“两位小姐今日来的可不巧,日后我们暂且停了胸衣和那些美肌方子……”
为何?芸娘大惊。
一年几千两银子的买卖,说停就停?此时脚边的包袱皮里,还放置着最最华美的胸衣,其上光圆润无瑕疵的小颗粒珍珠都缝了几百颗,可是花了不少成本呢。
芸娘面上露了痛惜银子的神色,皇后娘娘便一笑,向一旁宫娥使了个眼色。
未几,宫娥端来一个红漆盘,盘上放着两只精美红木盒子。
皇后将两只盒子依次递给两人,笑眯眯道:“一呢,左姑娘即将成亲,这算本宫的添妆。二呢,两位姑娘却是带福体质……”
如何带了福,她再未细说,只道:“莫担忧,日后本宫依然将银子花在二人身上。”
她以手掩口,打了个呵欠。
两人只得向皇后行了礼,捧着包袱皮,并两个首饰盒子,十分挫败的出了宫殿。
四处大殿鳞次栉比,将冷风阻拦在外。
芸娘同青竹站了半晌,蹲坐在地上,将皇后相赐的首饰盒子打开,但见里面皆放置着一副华美头面,瞧着十分昂贵。
芸娘上下翻动,看了半晌,方舒了口气:“没有大内的标志,能换成银子呢。”
损失了皇后的买卖,换来两副价值不菲的头面,算来算去,其实依然是亏本买卖。
最起码,皇后娘娘的号召性可是不容小觑。
两人叹了一叹,正要起身,却从一旁并行来两位宫娥。
但见那宫娥问道:“请问,两位可有人是左家二小姐?”
两人忙忙起身凑过去,那宫娥笑道:“奴婢远远瞧着极像,果然未认错人。”
她略略挺直了背,摆出一副矜持姿态,道:“奴婢主子是李妃,听闻左小姐开的铺子里有一种名唤‘胸衣’的神奇之物,便叮嘱奴婢前来相请。”
此时另一位宫娥却道:“奴婢主子是吴妃。要请的却是两位小姐中懂护肤的小姐。”
芸娘被什么李妃吴妃绕的脑袋痛,只同青竹一商量,便决定分开各跟了相应的宫娥去。
芸娘多少知道后宫里竞争激烈,压低了声音向青竹叮嘱:“有用在皇后身上的特别方子,千万莫介绍给旁的妃子,省的牵扯到宫斗之事上。”
青竹听罢点头,给了芸娘一个眼神,先跟着宫娥去了。
芸娘到了李妃宫里,瞧见那李妃一应用具比皇后不知寒酸了多少,心中便有了估量,只向李妃推荐了刺绣华美却没有宝石点缀的胸衣,以此同高阶贵人分开。
那位李妃却是个极穷的,芸娘为她量过尺寸后,李妃便作势端了茶水,却半分不提银两之事。
芸娘心里呸了一声,心道:长宁公主和皇后都没在我身上占到便宜,你一介小小妃嫔,娘家又只是个小官,却想着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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