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对芸娘的话仿似充耳不闻,只紧紧盯着高俊,唯恐他做出令她失望之事。
大堂里,高俊看都未看眼前的一排妓子,只向龟公摆手道:“爷不好这口,带走带走。”
龟公见过多少口是心非的爷们儿,哪里会被这几句话赶离,不急不缓道:
“大爷既然进了青楼,哪里谈得上不好这口。”一摆手,这排妓子四散去,未几,又带了一排妓子而来。
水滴型,圆盘型,半球型,圆锥型……
早早烧起了地龙的青楼里,站在高俊面前的妓子们衣着单薄,敞开了衣襟的襦衣里,被各式胸衣包裹着的各式胸脯春光无限,引得一旁的恩客们纷纷流露出垂涎色相。
青竹看着眼前一幕,气道:“阿姐不计成本,竟把永芳楼的胸衣拿来给妓子穿,又露了这么多,等闲之人哪里能受的了这般诱惑。”
芸娘惊咦一声,点着青竹:“照你这么说,若有一日,有女子衣着暴露勾了高俊,他倒是情有可原了?”
青竹忙忙摇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大堂里的一幕。
高俊只往风骚的姐儿们身上撇去一眼,便掏出一锭银子置在桌案上,看着龟公道:“若再不打扰我,这锭银子便是你的。”
龟公便有些难办。
五十两,五十两啊!
这块肉,到底吃还是不吃呢?
远处黄龟公立时打了个手势,这龟公心里悲呼一声,大义凛然道:“大爷独自饮酒太冷清,便是请了姐儿陪着说说话,也是好的。”
他说完这句话,再一抬头,果见高俊的一只手已探进了袖袋。那桌面上却不见了银锭的踪迹。
龟公后悔的简直捶胸顿足。既然少了这么大的进项,少不得得磨着这人点几个姐儿,从姐儿身上将损失赚回来。
高俊收回银子后,只一边往外张望,未见着要等的人,便闲闲饮酒,对眼前一众妖艳姐儿视若无睹。
楼上雅间里的青竹看到此处,不禁心生得意,同芸娘道:“他竟不上勾呢。”
芸娘冷哼一声:“你莫得意太早,后面才是主场。”话毕,依然转了脑袋,往那大堂瞧去。
但见龟公只向姐儿们使个眼色,莺莺燕燕们便争先恐后的坐去了桌旁,一个给高俊斟酒,另一个必定已准备好了果子,第三个便探手准备接他吐出的果核,第四个已捧了第二只果子……
雅间里的青竹重重哼了一声,嘟着嘴不说话。便是此时,只听重重一声响,高俊啪的拍响了桌面,低声呵斥道:“滚!”
妓子们一愣,转头看向一旁的龟公。
龟公又转头去看远处的黄龟公。
黄龟公再抬头看向雅间窗户。
芸娘挥了挥手。
妓子们如逢大赦,忙不迭的从圆桌上起开,去寻真正的恩客了。
青竹这才笑嘻嘻道:“阿姐又失策了。”
芸娘便有些纳闷。
浪子回头,果然就回的那么坚决?不带一丝动摇?
她表示怀疑。
夜渐深,大堂上又涌进了更多的恩客,怀揣着银两,誓要深陷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芸娘向下打个手势,躲在暗处的黄龟公便走向高俊,做出好奇模样:“大爷最开始不是在雅间等李东家?怎地又来了大堂?”
高俊怔忪道:“不是她带信让我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