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轻罗你就别吓她了。”感觉冷画拉着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楚千凝不禁失笑。
“还是小姐好……”冷画感激涕零。
状似安抚的给她顺了顺“毛”,轻罗终于不再逗她,而是对楚千凝说道,“小姐,过不了几日二小姐便及笄了。”
她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准备点什么?
明白轻罗的意思,楚千凝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必了。”
“为何?!”
“因着一方砚台,容府已经成了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此时再大肆操办一个庶女的及笄礼,无异于雪上加霜,是以我笃定容锦晴的及笄礼会草草了事。”
“那……”轻罗微微蹙眉。
“既然关注的人不多,那咱们就没必要出手了。”出丑应该是给外人看的,倘或都是家里人,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何况——
近来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而且事事针对容景络哥俩,难免外祖母不会有所察觉。
暂且给他们些喘息的时间,也并无不可。
听着楚千凝的话,冷画无意识的咬着手指头,口中喃喃叹道,“小姐,您这脑袋是什么做的呀,怎么能装这么多事情……”
“听你的语气,很羡慕?”
“嗯。”
闻言,楚千凝的眸光却黯淡了几分,“能活得单纯是福气,几时你变的老谋深算、心机叵测,会让自己都觉得陌生的。”
“小姐……”冷画怔愣的望着她。
“我没事。”
回过神来,楚千凝敛眸挡住了眼底的思绪。
翻了翻手中的银票,她忽然朝轻罗问道,“城中最大的赌坊是哪个?”
“……长乐坊。”轻罗疑惑的皱眉,“您问这个做什么?”
点了点手中的银票,楚千凝轻笑,“以此为本,你觉得我能赚多少回来?”
“您要赌博?!”
“小姐,您要是缺钱可以找变态前主子要呀,他钱多的没地方花呢,何苦冒险去赌博呢。”冷画也忍不住劝道。
“他钱很多?”楚千凝挑眉。
“这个嘛……”绞了绞手指,冷画避开了她的视线,“总之比这府里多多了,您可以使劲儿花。”
“我倒没什么花销,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想了想,楚千凝还是看向轻罗道,“往日你在京兆府当差时,与这城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想来那些赌徒也不例外吧?”
“确如小姐所言。”
“可知长乐坊中是个怎样的玩法?”
“嗯……就奴婢所知,有六博、樗蒲、塞戏、马吊、麻将、押宝、还有花会和字宝……”花样繁多,趣味十足。
“花会?”楚千凝对这个玩法倒是有些兴趣,“怎么讲?”
“花会者书三十四古人名,任取一名,纳之筒中;於三十四人名中自认一名,各注钱数投入柜中,谓之‘纳花会’;所认之名,适合筒中之名,则筒官如其所注钱数加三十倍以酬之。”
“三十倍……”楚千凝的笑容有些玩味。
“正是。”
“就玩这个!”白皙的指尖轻点了一下案上的银票,漂亮的眸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
轻罗和冷画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茫然。
小姐是认真的?
“冷画你去寻个人代你下注,只买一个名字,所押的银两要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哦……”冷画愣愣的点头,“然后呢?”
“然后……等着输钱就好了……”楚千凝神秘的笑道。
“输?!”
“早晚各押一场,若第一场押了十两银子,那接下来每场皆押这个数目。”
“每一场?”冷画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中的重点,“您的意思是,不止押这一次,以后要经常去长乐坊下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