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到,皇宫的崇庆门外就已经排起长龙,按照规矩,所有待选的秀女必须在辰时结束前进入皇宫,错过时辰的,一律取消资格。
不一会儿,宫门打开,秀女入住的长春殿管事嬷嬷带着一众内侍、宫女鱼贯而出,走在前面的三个嬷嬷一人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后面的内侍则抬着三张长条桌子及椅子。
安放好桌子椅子,就有宫女端着放满姓名牌的托盘,整齐放置在桌上,而原本排成一队的长龙也被内侍招呼着分成了三队。
“姓名!”管事嬷嬷抬眼看了看走上前的待选秀女,严肃着脸,一板一眼地问道。
“工部侍郎之女黄倩如。”黄倩如紧张地报出自己的姓名,三个嬷嬷在册子上翻看了下,其中一个拿起笔在自己的册子上勾了勾,道:“发牌子!”
站在嬷嬷身旁的宫女立刻在自己面前的托盘里找出对应的牌子,系在秀女的腰带上,并指示获得牌子的秀女往里走。
黄倩如扭头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抹眼泪的母亲,强忍住泪水,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姓名!”
紧跟着,下一个待选秀女又走上前,重复刚才的流程。
半个时辰后,裴宝宝由裴中天亲自送到宫门口,挥手和父亲告别,裴宝宝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往登记处走去。
“姓名!”
一直不停重复着同一个枯燥的工作,嬷嬷们都有些累了,语气开始不耐烦。
裴宝宝端着标准的贵女礼仪,不卑不亢道:“临安侯之女,裴宝儿!”
一直站在嬷嬷们身后的那个宫女闻之马上走上前,在这个嬷嬷的耳边说了两句,嬷嬷严肃的脸上立刻扬起谄媚的笑容,亲自起身将写着‘裴宝儿’三个字的姓名牌系在她腰间,道:“原来是裴小姐,这是您的牌子,请跟着宫女先去宫门里集合,等人齐了,再随奴婢等人一起回长春殿。”
“有劳嬷嬷了。”裴宝宝撇了眼那个宫女,见她对自己微微一笑,心里就有数。
进宫前,楚云夕曾派人传话,进了宫会有人全程照顾她,想来,这个宫女就是楚云夕派遣的人手。
“奴婢初秋,是飞仙殿大宫女,这段时日借调在长春殿值守,裴小姐有何需求,可直接来寻奴婢。”
果然,二人刚离开登记处,初秋就自报家门。
裴宝宝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初秋小声说道:“长公主有心了。”
初秋也笑了笑,道:“公主殿下特地让奴婢转告您,一应事宜都已安排妥当,裴小姐只需走个过程就好。”
“嗯,我知道了。”裴宝宝抿嘴一笑,自然明白这话里隐藏的意思。
辰时结束,待选的秀女也都已全部登记完毕,长春殿的人退回宫内,宫门也应声关闭。
在场大部分都是京中要员和勋贵家的贵女,经常在宴会上相遇,彼此都十分熟稔,于是,三三两两相熟的闺蜜聚在一起,不时小声谈论对未来的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