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已经将辱骂公主和阻挠禁卫军办差的人都拿下了,是否现在就押上前来听候处置!”刘德安快步走回到云逸之身旁小声回禀道。
云逸之先是朝山下撇了眼,见百姓间的骚动已经被管事的官员平息下来,而撞仙缘的活动也差不多接近尾声,山上的这点骚乱并未引起大的乱子,就点了点头,道:“押上来!”
刘德安朝候在外面的禁卫军头领打了个手势,他立刻就带着手下押着赵家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赵家的亲家平昌伯一见,吓得手中的酒杯哐当一下摔在了桌上。
心里惊道怎么会是他们?
平昌伯夫人见状,立刻悄悄捏了他一下,小声道:“赵家今日肯定是完了,你等会可不许出头去求情?”
“可是咱们女儿毕竟是赵家的媳妇呀!赵家如果倒了,她也会跟着倒霉的!”平昌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平昌伯夫人瞪了自家相公一眼,道:“不过就是一个记名嫡女,如何能与咱们的环儿比,如今环儿在宫里虽然得宠,但毕竟尚未替皇上诞下子嗣,这地位也是岌岌可危,老爷难道就不替咱们的环儿着想吗?”
平昌伯闻言立刻就怂了。
平昌伯府传到他这一代,家里早已败落,如果不是他的嫡女进了宫,受到了云逸之的宠爱,如今将家里拉拔了些许起来,平昌伯府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相比嫁给赵家的小女儿,大女儿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更加重要。
“下跪何人?”
云逸之等赵家三口跪在下首后,立刻寒着脸问道。
赵天现在已经清醒,早已被自己作死的举动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但赵辉毕竟大小是个官员,又在宦海中沉浮了十数载,相对于赵天来说,心理素质还是好了许多,忙磕头道:“微臣户部郎中赵辉见过皇上,微臣的犬子刚才多饮了几杯酒犯了魔怔,出言无状冲撞了楚国的贵客,还望皇上恕罪!”
“魔怔?”
云逸之虽然知道赵辉这话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但毕竟是自己的大臣,如果能有合理的借口大事化小,他也不想让楚云夕等人看笑话。
赵天被赵辉拐了一手肘,反应过来立刻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应和道:“回....回皇上的话,学生酒量小,如果多喝几杯就容易犯魔怔,平日里都十分克制。
但今日因为恰逢我国百花节盛会,又承蒙陛下隆恩,召开了这仙缘大会,学生一时激动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这才在无意识中犯下了大错,学生自知有罪,望皇上恕罪,能从轻发落!”
“你身上有功名?”
“回皇上,学生几年前已获得了秀才功名,近期正准备参加举人的考试。”
云逸之听完赵天的话,心里想要大事化小的想法越发坚定。
火云城是云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皇二代、官二代多不胜数,但绝大部分都是些只知道混吃等死,享受祖辈蒙荫的纨绔,很少有能够通过科举获得功名从而出仕的。
赵天能够在二十出头就获得了秀才功名并备战举人考试,在云逸之看来,已经算得上是极有上进心的青年才俊。
更何况,他还如此会说话,马屁拍得云逸之很舒服。
只是,还不待云逸之想好如何从轻发落了赵天而不得罪楚国之际,就听旁边的楚云夕突然转头和顾元苏说道:“咦?表哥,这不就是那日在街上假借说你碰坏了他的玉器,硬生生用价值三百两的东西,讹了你六千两银子的人吗?”
楚云夕的话音不大,但大家都在静观云逸之的处置,没有一人敢出声,于是楚云夕的话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平台上,犹如加了扩音器般,被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