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靠在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男装的女子身上,还被她紧紧搂着不做反抗不说,对她所说的那些噁心人的话也不发表言语,这让王妃心里很不好想。
“王妃,许是,王爷昏迷了,这个女人是趁王爷之危才这样做的。”知遇连忙替王爷解释道。
“先去找少轩。”苏小沫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便低着头离开。
但知遇看到了王妃眼里的失落和失望。
她们刚离开,司徒文蓝便说,“王爷,我不会让您有事的,疫情不会为难您太久,我一定会救您的。”说着她便轻轻放下傅羽霆,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她刚出去,傅羽霆的眼睛突然睁开。
……
“王妃,真的是您吗?您真的来了?太好了。”一直在疫情区忙活的脚不沾地的凌枫,在看到苏小沫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开心的恨不得狠狠的给她一个拥抱,可是他不敢,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在原地高兴。
“少轩呢?”苏小沫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但凌枫处于兴奋中,所以并没有察觉。
“在那边,我带您过去。”凌枫像个欢拖的孩子一样,极不稳重的往前走。
苏小沫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盯着前方,眼神好像没有聚焦一样。
“王妃,您怎么来了?”少轩在看到苏小沫的时候也是一阵惊讶,但很快便狗腿的跑到她身边,“太后她……”
“放心,明日就会无碍,你这里呢?疫情控制的怎么样了。”苏小沫有些没精打彩的问道。
“您是来看王爷的吧,属下这就带您去。”
“不了,还是先跟你说说疫情的事情。”苏小沫很快就恢复神色,然后一脸认真的对少轩说道,“控制疫情也救不了他们,他们身上中的毒不解一样会让他们殒命。”
“属下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这毒有和蹊跷,实在不解,还请王妃明示。”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不过不要紧,我给你开张方子,你先给大家熬药,冥骨草明日之前一定能送到,到时候大家都有救。”苏小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气息所剩无几的百姓,不自觉的紧皱眉头。
“冥骨草?那般珍贵的药材您是哪里找到的。”少轩一度惊讶的看着王妃,怎么觉得她好像无所不能一样。
“我去求了墨澜阁少主。”苏小沫说着就拿出方子递给少轩。
少轩一看,觉得王妃就是医学届的鬼才,这些药材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用都不敢用的药,被王妃结合在一起,确实是一张妙不可言的方子。
“好,属下这就安排煎药。”
苏小沫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还是得当面跟傅羽霆问个清楚才行,那个女人是谁,为何他不让我来这疫情区,却能让那个女人来。
知遇跟着气冲冲的苏小沫便来到县衙傅羽霆居住的地方。
不管不顾的直接推开门,然后救看到那女子救这么堂而皇之的趴睡在傅羽霆榻边,而他竟然还一副睡的很香甜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司徒文蓝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诧异的看着苏小沫。
“王妃是来看望王爷的。”知遇快一步替苏小沫回应她,算是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王妃?”司徒文蓝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容颜姣好的女子,她竟然就是王爷的王妃。
就是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
“小女见过王妃,”司徒文蓝不疾不徐的慢慢站起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说道,“王妃怎的这个时辰才来,王爷疫情严重时您在哪儿,陪在王爷身边与疫情抗争的人是小女,所以,就不劳烦王妃了,您辛苦跑一趟应该也累了,县大人会给你你安排住处的。”
“你为何会在王爷身边?”苏小沫言辞不善的看着司徒文蓝说道。
“小女,自然是受王爷应允才守在他身边的,若是王爷醒来看不到小女,小女担心王爷会责怪,还请王妃见谅。”司徒文蓝得意又娇羞的回应她,样子看起来她跟王爷之间有什么似的。
傅羽霆眉头微皱,他知道苏小沫来的时候有多在意,有多想睁开眼睛看看她,可是现在还不行。
知遇不想说什么,但是苏小沫却观察到榻上的傅羽霆分明没有睡着,但是他连眼睛都不睁开看我一眼,难道是默认了司徒文蓝的话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辛辛苦苦跑来找他,难道就是为了看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的吗?
“王妃。”知遇见王妃带着怒意出去,焦急的跟在后面。
司徒文蓝却摆出了得意和胜利的嘴脸,看着苏小沫就像看到一个失败者,一个弃妇一样。
总有一天,会让王爷真正的厌弃她,休了她,让自己取代她的位置。
苏小沫辗转一夜未眠,知遇也跟着着急,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看着王妃自己干怄气。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在来玉垣县的路上明明感觉到有人一路跟踪我们,而且人数还不少,可是越靠近玉垣县,反而越没有了身影,难道是王爷暗中安排保护王妃的人吗?
这一点知遇没有跟王妃说,担心她知道了会害怕。
如今再加上王爷的事就已经够王妃闹心了。
怎么好好的,从哪儿跑出来一个司徒文蓝来了。
……
王上在早朝的时候,几乎所有大臣都一致表示要见太后,确保太后凤体无恙才肯罢休。
王上震怒一番后,却见太后在桂麽麽的搀扶下慢慢走向王上。
底下的大臣有震惊的,有不可置信的,也有松了一口气的看着太后,但最后都跪在地上,纷纷表示“太后凤体安康,佑我昭国繁荣昌盛”。
“都起来吧,”太后轻松的语气对百官说道,“哀家年事已高,身有病痛不愿见人,偏生你们个好事的非逼着王上,逼着哀家出来见你们,如今见到可安心了。”
“太后万福,臣等也是忧心太后身体,请太后宽宥。”
“罢了,哀家也不管你们是哪里听到的什么消息,权当你们都有心了,”太后轻松一句话盖过所有人的话,“但是,流言不可尽信,你们是王上的巩固大臣,是昭国的栋梁之材,区区几句流言就让你们惶恐不安吗?那哀家就在这里告诉你们,哀家很好,没有疫情,玉垣县的疫情也会在三天之内得到有效的控制和预防,你们只要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就行。”
“是,臣等谨听太后教诲。”大臣们相视一眼,有些确实觉得理亏站不住脚,甚至直接被太后戳中痛点,不得不羞愧的低着头跪拜太后。
“行了,没事就退朝。”太后一句话,大臣们纷纷向王上和太后行李礼告退。
王上却一脸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盯着太后,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焦虑出现的幻觉,而且更震惊的是,太后刚刚竟然说玉垣县的疫情能在三天内得到有效控制和治疗,这是真的吗?
太后一看王上不可置信的脸就带上慈祥的笑脸说道,“你放心,哀家没事,是小沫让哀家这么说的,玉垣县有救了。”
“太好了。”王上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然后上前扶着太后,“小沫真是我昭国的福星啊。”
“是啊,霆儿能娶到这样的宝是我皇族的荣幸。”
“她可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王上和太后赞美苏小沫的话已经到了滔滔不绝,什么词好就把它安在苏小沫身上,总之苏小沫现在被他们奉为王族的贵人。
……
阿夜带着沈妍一大早跑去找司莹莹,心里总是不踏实,尤其是侯爷回来说太后身体无恙的时候。
“司小姐,侯爷说太后身体无恙,今日早朝时还看到了本人。”沈妍有些担忧的看着司莹莹。
可司莹莹脸上却是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表情,难以捉摸的又把眼神转向带着面具的楚莫寒。
司莹莹觉得现在还不是向沈妍透露楚莫寒身份的时候,所以单独见沈妍带上楚莫寒的时候就让他带上一张面具。
楚莫寒知道公主是在怀疑自己,便立刻跪在地上说道,“属下确实将那女子的尸体解决的不露痕迹,绝不会有人发现什么,而且那太后中的毒只有您能解,她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其实楚莫寒确实说谎了,他没有特意清理绿儿的尸体,只是确保她是淹死的,而且还将一个重要的线索,也就是那盛了公主制造的畜类毒水的瓷瓶留在宫里。
司莹莹的情绪这才稍微正常一点,可就是想不通,到底是谁救了那老太婆,为何她还能无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说,宫里有人医术高超到可以治我亲手下的毒?
不,不可能,若真的能救人,为何玉垣县没有动静,依然每日都在死人。
“你的事呢,做的怎么样?”司莹莹转而将话题转向沈妍。
“我派人半路截杀苏小沫,本想只留一口气让她看到我让她看到的画面,可谁知半路杀出一批人拦住我的人的去路,而且我的人几乎全部被凡杀,您说,会不会是傅羽霆安排暗中保护苏小沫的人?”沈妍对于这一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司小姐,我可是牺牲了司徒文蓝去做替死鬼的,若计划不是我们预想的结果,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沈妍有些焦急的说着,要知道司徒文蓝可是司徒家的女儿,若真把她和这疫情的事情混在一起,那整个司徒家,包括我岂不是都要受到牵连。
“你慌什么,终归最后要查也只查到司徒文蓝身上,你手上有司徒文康的筹码,还担心司徒源不会抛弃那个女儿吗?若真到那个时候您还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司莹莹现在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居然有人能让那老太婆状若无恙的立于人前。
到底会是什么人?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沈妍受到司莹莹提点,眼里马上冒着精光,已经想好了对策。
……
傅羽霆一夜未眠,睁开眼其实想看到的是小沫,可是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反而是司徒文蓝的身影挡住了他看外面的眼睛。
“王爷,您醒了?”司徒文蓝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然后端起药碗走到他面前,“我喂您喝药吧。”说着就要扶起他,可是却被傅羽霆阻止了。
想着昨日被她的触碰,到现在都觉得浑身有刺一般的难受,今日是绝对不想再让她靠近了。
司徒文蓝有些失望的看着他,还是昏迷的时候好控制一些,那样,至少还能跟他近距离接触,如今醒来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好歹沃野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两天两夜了,他真就这般无情吗?
“有劳。”傅羽霆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药碗,在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这药的味道,似乎和昨天的不太一样。”
司徒文蓝听后心里一紧,紧张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紧袖口,担心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我也不知道,这是少轩抓的药,我只负责煎药,可能是少轩见您昨日没有起色,今日换了药吧。”司徒文蓝小心的解释着,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说完还带着一脸真切的笑意看着傅羽霆。
傅羽霆那双寒凉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司徒文蓝,手里的药碗却并没有要继续喝下去的意思。
“你确定,到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说着便将药碗重重的摔在一旁的小桌上。
吓的司徒文蓝眼里蒙雾,不知所以的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是病情让您心情不好了吗?您可以那我出气,可您不能污蔑我对您的一片好心啊,这几天下来,文蓝对您的情义难道您真的看不出来吗?”
司徒文蓝哭的正上劲的时候,苏小沫被凌枫他们几个人强拽着拉来看王爷,然后就看到眼前这一幕王爷发火,美人受惊的画面。
苏小沫看了傅羽霆一眼,他的眼神也看向自己,依然那么温柔,这让苏小沫心里微微一软,然后抬脚走进去坐在桌边,“王爷这是怎么了,美人在旁伺候都能让您发火吗?是伺候的不好?”苏小沫一副看戏不闲事大的样子,我看你们俩能在我面前演出怎样一副缠绵的模样,若真是真心相爱,我成全你们便是。
“王妃,都是文蓝不好,是文蓝没有伺候好王爷,王爷生气也是应该的,可王爷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再生气也不能不吃药啊。”司徒文蓝话里就是在催促傅羽霆快点先把药喝了,一切等你病情好转,我再在你面前邀功,这药是我的功劳,到时候王爷可就欠我一条命呢?
“好,你不说实话,来人。“傅羽霆突然对门外喊了一声,然后就见一名玄卫手里拿着一包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你熬药的药渣,少轩,你看看,可是你开的方子?”傅羽霆冷声吩咐着,苏小沫也好奇的走过去随便看了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苏小沫算是弄清楚傅羽霆的意思了,他是怀疑司徒文蓝才将她留在身边,一便观察。
“回王爷,并不是,这药方与王……”少轩刚准备说王妃两个字,就看到王妃警告的眼神,这里可是有外人在,不便说出王妃的身份,便立刻改口道,“与属下刚开的新方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是能治疗疫情的药方。”
“哦~当真~”傅羽霆故意拖长尾音不相信的说道。
“王爷,您看吧,我是不会害您的,都是为了您好,我也是看您被疫情折磨的这么难受,才拿出这方子的。”司徒文蓝立刻抢功的说道。
“方子是你开的?”傅羽霆接着问。
“不是,是一个高人给我的。”
“啪~”一声,傅羽霆重重的一掌拍在榻上,“到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吗?你认识的高人是谁,怎么会这么巧玉垣县疫情刚发生不久就有了良方。”
“我~”司徒文蓝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被自己蠢哭了,我干嘛药承认那药方是我的,“不是的,王爷,你听我说,这方子确实是我来玉垣县时别人给我的,我当时不知道这是解决疫情的法子,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本王的命岂是你能拿来儿戏的。”傅羽霆暴怒之下,“来人,将她拿下,问出到底是谁在玉垣县散播疫情,又是谁敢让太后染上疫情。”
“不,王爷,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沈妍,是沈妍给我的药方,她告诉我您在玉垣县,也是她告诉我玉垣县有疫情,药方也是她给我的,王爷,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一点要害您的意思,王爷~”司徒文蓝的话害没说完,傅羽霆就示意将她带下去,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这个蠢女人。
怎么会又扯上沈妍,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发生,逗哏她有关难道真的是巧合吗?苏小沫心里有了考量。
“嗯,药还是温的,王爷要接着喝吗?”苏小沫端起药碗假装要给王爷递过去。
“哐当”一声响。
“哎呀,王爷,不好意思,手滑了,药,您怕是喝不成了。”苏小沫一点也不害怕的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
凌枫少轩和知遇瞪大眼睛看着王妃的举动,都担心她会死在王爷的冷眼之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
“砸的好,你不砸,本王就要亲自砸了。”傅羽霆顺着苏小沫说道,样子别提多宠溺,“那就劳烦王妃替本王重新熬一碗。”
苏小沫没有理会他,这才接着说道,“药方是针对疫情的没错,只是里面少了一味能解毒的药。”
“所以,也就是说,司徒文蓝本以为自己是玉垣县疫情难民的救星,却不曾想解了疫情,还有毒素,到时候,百姓毒发依然免不了一死。”凌枫紧跟着说道。
“没错,利用司徒文蓝的人也是够蠢的,这么蠢的人也敢用,把她供出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苏小沫撇嘴说了一句。
“所以,你相信她说的是沈妍?”傅羽霆接着问道。
苏小沫依然不理会他,只是陷入沉思,至于是不是沈妍这事还有待查证。
“王妃,外面有位男子要见您。”一个衙役突然跑过来说道。
“太好了,他终于来了。”苏小沫开心的跑饿了出去,直接无视屋内人错愕的眼神和背后某人散发出冰刀似的寒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