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云清嗤笑一声打断他的思考:“你那一根筋的脑子,就算想到明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样的口气太熟悉了,长安抽着眼角看向她:“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刘永平的?”
云清不解其意:“刘永平是谁?”
长安如释重负,“没事,你继续。”
“太子殿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主持朝务的?”
长安:“一年前吧,开始的时候父皇只是让我跟着皇叔处理六部的一些事情,后来没多久就把大多数朝务交到了我手上。”
“那你这一年里,是不是提出过很多与皇上不同的主张,也做出过不少与皇上意见相悖的决议?”
“父皇年纪大些,处理很多事情时都相对保守,我和他很多地方看法不同,但父皇一直很尊重我的意见。”
“皇上是你的父亲,他当然会体谅和理解你。”云清一点都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可是朝堂上的大臣们又不是你的父亲,他们凭什么要接受你给朝堂带来的突如其来的变化和雷厉风行的变革呢?”
长安坚持道:“我提出的方案对大临的发展有益无害,就拿减税这件事来说吧,大临从前的税赋较其他几个国家高了足足三成,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若是长此以往,定会生出民愤民怨。”
云清:“你自己也说了,年纪大的人想法相对保守,所以很多事情上,即使你的做法的对的,他们也依然会觉得你是年轻气盛。你主张减轻赋税的确有利于百姓,但大临税制已经施行了几百年,大家已经习惯了惯有的体制和模式,你才一上任,手头上的事还没摸清楚呢就张罗着更改税制放轻税赋,弄的就好像全天下就你一个人关心百姓一样,大臣们焉能不恼不怒?”
云清一脸莫奈何的表情:“太子殿下,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要说一说你了,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如果你不检查清楚形势就点火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把火烧到你自己身上。年轻人啊,行事还是要沉稳持重一些的好,你看我那哥哥,他不满及冠就坐上了兵部尚书之职,可是兵部的那些人却个个对他俯首帖耳,但凡他提出的决议,下面的人就没一个敢说一句反对的,这就是本事。”
长安被一个才刚及笄的小姑娘老生常谈似的教训了一通,可怕的是她说的还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登时就有些心情复杂。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赵庆华对我不满,和我行事太过冒进有关?”
“是太有关了好吗?”云清摇着小脑袋对他长吁短叹:“太子殿下,我再问你,先不说这次改建河道的事情,就先说先前你提出的税制改革,你对大临的情况又有多少了解?”
长安翕动唇瓣就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