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小兴广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低压的空气里漂浮着水汽,就好像随时都会暴雨临城,目光扫过这一片荒凉的残垣,赵亚力有些怀疑这些女生们是不是天生脑袋有缺陷,居然会相信这种无聊的都市传说,连生在高干家庭的关盈盈都逃不开。
‘那是……’不远处一块石砖上,与周遭环境大相庭径的朱砂印记摄去了少年的注意力。
翻开层层掩埋,扬起阵阵灰尘,呛得少年连连咳嗽。
拿起石块,仔细打量,它的中央画有三条粗细相同的横杠。
视线的不远处,亦有同样类型的图案,且第一条杠被分割了两半。
照例这般环视下来,这些依次不同规则分割的线条最终围绕成了一个圈。
“这就是她们举行仪式的地方?”赵亚力将石块丢了回去,发现整个广场废墟上,大大小小堆着相同图案圈子的少说七八个。
“不用找了,应该是死了。”耳边回响起校长有恃无恐的腔调。
板寸少年紧握双拳。
“哗啦——”
伴随着第一滴雨,整个天空像是开了闸的堤坝,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雨下大了,该回去了,少爷。”司机撑开伞,为矗立在废墟中的少年遮挡雨水。
赵亚力仿若被这些水泥碎块同化,呆愣愣杵在当中一动不动,半晌,他回过头注视司机问道:“那个人,他今天回来吗?”
司机轻轻摇首:“市长他政务繁忙。”
“呵……政务繁忙……”少年喉间发出阵阵冷嗤。
车辆缓缓驶向西三环,界于二三环之间的一地城市公园旁,一栋栋豪华的建筑物鳞次栉比相互排列整齐,与公园湖水交相呼应,亭台楼阁,身处闹市的中心,却独得一份青山绿水,但凡进出这里的车辆,牌照几乎是鲜明黑白两色。
“夫人,少爷回来了。”保姆俯身朝端坐在沙发上的雍容女人耳语。
女人眼睛一亮,招呼身旁的几位大院里的同僚好友,“瞧瞧,光跟你们聊天都忘了我们家亚力该回来了,稍等着,我去迎他。”说罢,起身理了理衣服,跟着保姆来到大门外。
论长相,赵亚力绝对是偏向母亲的,尤其是母亲的这双丹凤眸,万种风情沉溺当中,她光是站在那儿,便是摄魂夺魄最生动的阐释。
见儿子从车里出来,女人嘴角绽开一抹欣喜,只是两年未见,他竟已生得这般清俊倜傥,只是他的造型着实有些不符合年长之人的审美,好在女人呆在国外的时间居多,对于当代年轻人板寸头打耳钉亦或是纹身或多或少能接受个几分。
“亚力!”女人撑着伞上前迎他。
嚼着口香糖的少年不动声色错开身,径直朝别墅走去,从始至终瞅都不带瞅一眼自己这位雍容尔雅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