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庭辩来看,每一家学派都有其成为一家之言并具备一定影响力的基础,士林认同并非没有道理。”
“既然如此,为何要分出个胜负来?又为何非要确定开科题目的方向?”
“官家,科考题目有限,不可能尽收诸家学术于一朝之科考”
这是官家登基后的第一次科考,就是官家在做太子时,也未曾关注过科考不需要。造成官家对科考题目的不了解也是正常的。韩绛赶紧做了一下说明。
“这个我清楚。不管是王相公和司马相公之争,还是庭辩之论,其实都是经典的释义之别。而科考的题目,不外乎经史子集四书五经。”
“如今庭辩已过,而庭辩中各执一言并非一点道理没有,各家学术又在各地有一定的影响。这就造成了学子们十年寒窗苦读的方向了。”
“如今,朝廷并不需要改什么题目,该怎样出题还怎样出题,只需在批阅时不以一家之言定取中与否即可。”
这这样也行?
也确实可行,或者说再也找不到比官家这方法更适合现在的情形了。
官家又一次玩人了……这是文彦博心里想的。
作为枢密使,不涉及军机,仅仅是科考的争论,文彦博介入的并不深,纯粹顺着政事堂和朝廷的意思,所以,他有点旁观者的意思。
整个过程下来,文彦博可以确定,在王介甫和司马君实在政事堂争吵时,官家已经在为今天的说辞准备了。
这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吗?或许是,不管是不是,这事算是过去了。
韩琦真觉得宰相不易,他的性格好像不适合协调,他更喜欢干脆的做事。
有富弼临走时的几番叮嘱,他一直在尽力控制着政事堂的局面。没一个好相与……
做个事真不容易……韩绛和吕公弼能看明白这一番操作,毕竟对官家的了解,他俩属于那种听闻最多的…~官家过于习惯谋划了。
不过对于官家而言,面对王介甫和司马君实,还真没其他办法。
或许官家能硬起来,也具备硬怼朝臣的实力,最起码他俩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官家。即便那样,最终结果也未必有这样好。
至于王安石和司马光,怎么说呢,因为他俩的争端,才一步步把事情推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官家有了解决的办法,也算是给他俩下坡的台阶,还能怎样?
就是心里再不爽,也只能接受现实。
好歹没有摒弃他们任何一人的学术。
官家在送到政事堂那首诗时,已经就想好了今天的说辞……都心里明白,憋着吧!
官家只说,具体怎样做,还是政事堂诸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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