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淇听了欢颜这话之后,不由得羞愤不已,当即大哭起来。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的,当初那二公子在自己面前何等的甜言蜜语,一说要把自己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地把自己给娶进家门,再一说,等自己进了忠勇侯府的大门之后,管叫自己安安生生地做那锦衣玉食的正室夫人,又说侯爷对他们母子一直都是宠爱倍至,就算在那侯爷夫人面前也不会低一头。
日日花言巧语地哄着,又不吝钱财地给自己买东西,这才哄得自己心甘情愿地给他自己的清白身子。
结果现在他不仅自己不认,就连侯府的长辈都不认,这跟当初他承诺给自己的未免也差得太远了。
顾立明心里本来就因此事烦躁不已,此时听得顾诗淇的哭声,心里就更加不耐烦了,不由吼了她一声道:“行了,就知道哭,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了,哭有什么用。你如今已经怀了他们忠勇侯府家的孩子,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将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为父为你令寻一门亲事,你已经破了身子了,肯定是不可能再往门当户对上想了,也只有将你嫁于贫寒之家,我们家贴补给他们一些银子,他们方才不会计较你已经破了身子的这件事。”
顾诗淇哪里肯,她小时候生于外室,虽不得入顾家大门,但顾立明也从未亏待她们母女两个,给的银钱也够一个小富人家的开销了。可她时时想起来,尚还觉得那个时候的日子苦。又怎么能忍受嫁进清贫之家过苦日子?这次,不论怎么样,她是一定要嫁进忠勇侯府的。
“父亲,这不行,不行啊……”
顾立明看着拉扯着自己衣袖的顾诗淇道:“那便只剩下第二条,不论如何,你也要嫁进忠勇侯府。就算拼着尽失颜面,也非要嫁进去不可!”
顾诗淇闻言只是啜泣,没有了言语。
欢颜方才淡淡开口道:“这意思就是同意跟忠勇侯府二公子当面对质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得早做准备。我一早就听母妃说了,那二公子的亲生母亲梦夫人可是个心气儿很高的人物,因着受忠勇侯过分宠爱的缘故,把自己这唯一的儿子看得比那忠勇侯府正经八百的嫡子还要高,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点头同意这桩婚事的,忠勇侯夫人偏又做不得她的主。除非我们手上有叫她无法辩驳的证据,否则她是不可能会轻易承认的。”
“证据?什么证据?”顾立明一怔。
“难不成父亲想光靠着红口白牙就让忠勇侯府承认了顾诗淇肚子里的孩子不成?”
“那……那……”顾立明指了指顾诗淇的肚子,“诗淇的肚子里不是还怀着他们忠勇侯府的骨肉呢吗?”
“那您怎么向忠勇侯府的人证明顾诗淇的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他们二公子的。人家都说了,以前听闻过顾家大小姐的事迹,知道她撒过大谎,未必这一次就不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却将屎盆子往他们二公子的头上扣。这话我已经说得很含蓄了,那位梦夫人的原话比我方才说得还要难听得多。”
顾立明气得脸都发红,“他们家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诗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们家二公子的还能是谁的?”
欢颜闻言不吭声了,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顾立明只要有些尴尬地看着欢颜道:“那……得要有什么样的证据才行?”
欢颜抬眸目光冷淡地看向顾诗淇,“你与那忠勇侯府二公子……亲密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人能给你作证?”
顾诗淇只是捏紧了帕子红着脸不吭声。
欢颜不耐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把所有的事情都细细说来,若不是父亲亲自来求,言辞恳切,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烂事呢。”
顾立明一听欢颜说她是因为自己才管这桩事的,脸上立刻觉得有些光彩,帮斥责顾诗淇道:“还不快说,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要不然我们索性都不管了,你自去忠勇侯府跟他们分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