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惊悚(2 / 2)

梅效白用热水为她淋了个湿毛巾,“你先擦擦。”又把帘子撩开了些,马车已经走出了一截,可毛府的喧嚣还能听见。“别猜了,是毛樱和陈长青。”

兰清若倏地僵住了,梅效白将温热的茶壶递给她捂着手。

“他们?!”她好像并不吃惊,可又觉得分外吃惊。“他们让我去哪里干啥?!”

梅效白没说话。

“栽赃?杀了?”兰清若竟然木然地笑起来,“我以为你不让我去毛樱那里是怕她戏弄我,原本真是要动杀我!”

“说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怎么会让那样的事发生,再说你如此聪明,轻轻松松不就摆了他们一道。”梅效白想宽慰她,却不知从何入手。“这是毛家,毛君贤不可能在自己家里杀陈大秀,我猜他布置的陷阱是陈大秀杀了你,你再反杀他。你的事情现在是一团乱麻,他这么做等于把陈大秀抛出去,你如果出事,无论是谁都会认为陈大秀知道你的内幕,他就成了群起而攻之的目标,被群狼围攻还有什么好下场,不死也得脱层皮,雅安地理位置特别,其它队伍要真正吞并陈大秀机会不成熟,毛君贤却有天时地利之方便,朝廷新任两省总督对上任留下的烂摊子颇有微词,他想真正掌管军政大权就得收拢各辖区的军权,与毛君贤的想法不谋而合。到时候陈大秀成为众矢之的,他可趁势把雅安驻军收入囊中,这样他就暂时安全了。”

兰清若一直没插话,这样的对话他们说过多次,梅效白的轻言细语更像安抚她的手指,她慢慢平静下来。

“老爷的意思,这是、、、、、毛樱干的?!”

“对,毛君贤只让毛樱把陈长青留在她的闺阁里,时间一到再带着他去木楼现场。但陈长青一进去就动手动脚地不安分,毛樱不敢与他撕破脸,也不甘心让他占便宜,就把李微水叫了去。平时,毛樱碰到这种难题都是李微水替她周旋,可这一次李微水一上去就惹恼了陈长青,没待多久就被他们赶了出去。后面的事是我的猜测,因为毛樱把所有的人都遣开了。我猜李微水走后,他们就吵了起来,雅安关于毛樱李微水的风流传言很多,这次李微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陈长青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先是打了毛樱一耳光,随后就掐着她的脖子不放,他也并没有想掐死她,被她挣开,可毛樱却恶从胆边生,一挣脱就下了死手,把陈长青一棍子打死了。她叫上毛君贤替她预备的帮手,把陈长青搬运到木楼里等着。”

“你还说你是猜的,你这明明是看见了!”兰清若捂住胸口。

梅效白直摆手,“真没看到,他的尸体情况我听说了,所以是我猜的。”

兰清若长吐一口气,想笑,却只扯了扯嘴角,“然后我一进木楼,他们就把我杀了,再嫁祸陈长青。”兰清若不可思议。“那个仆妇可不只带了我一人去那儿?!”

“我估计毛樱给她的命令是无论采取什么方法都要把你带过去,谁知你就是不进。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帮手最后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杀了毛樱,又或者这是毛君贤的安排。因为此时毛樱不死,毛樱就是杀死陈长青的凶手,陈大秀如何能放过毛家,现在毛樱死了,陈大秀就只有怀疑。”

兰清若身体还是僵着,随着马车的震动像一具木头人般左右晃动。

“别担心,我们唯一就是放了把火,其它的什么也没做。”

“我知道,”兰清若苦笑一声,“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可是我不杀伯牙,伯牙却因我而死,那种感觉真让人、、、、、、”

“知道不该这么想就对了。”梅效白冷静地盯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弱,可不该软弱的时候不能软,有时候刹那间的软弱就会失去性命。”

“是,”兰清若惊了一下,忙低下头,笑了笑,“我知道。”

“你来雅安前一天不是有人想对你行不轨么,这些日子不仅是我,连刘仲民也在查。查下来才发现陈大秀在为自己找退路,目标是凤阳的刘祖光,表面上他让谭其章他们这些少壮派与汪东才联络,想加入汪东才的联军,虽然汪东才对外宣称失踪,可大多人还是相信他正厉兵秣马;陈大秀骨子里是个安享太平的性子,他还是想攀上一个朝廷大员做后盾,刘祖光恰是新任两江总督的侄子。”

“刘祖光?!”兰清若嚅嚅地,“难道是他要、、、、杀我。”

“只是很有可能,”梅效白尽量把声音放得平淡,可事关生死,再和煦的语言听着都那样惊悚,“你想想,如果刘祖光帮人杀个一般二般的人,这对他再简单不过,兴许他会直接派杀手上门,或者在目标出门时随便来颗流弹,他会很轻松地解决,可是你看那天,先是通过刘仲民打听到你歇脚的地方,看到刘仲民识破了他们的伎俩立刻对其警告,很用心思。对于他,你不是一般二般的人。”

“有目标就好。”兰清若冷静下来,嚅嚅地,“有目标就好。”虽然目前还什么也没解决,但至少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连背后放枪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林秋白呢?!”

梅效白机警地凝神听了片刻,摇摇头。

兰清若吁了一口气。

只听见后面急促的马蹄声一点点靠近,梅效白拉过她往身后掖了掖。

有人喊,“老二!”是梅大爷梅效尤。

梅效白忙掀起帘子,梅效尤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让她们妯娌说会儿话,你过来陪我吧。”

贺仁惠已经爬下车,梅效白虚扶一把,她动作利索地坐到位置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清若,今天真是吓死我了。”

“大嫂怎么现在才走,我不是看见你们先上的马车么?”兰清若清楚地记得一问完话,他们夫妇就先行告退。

“是,可又被叫回去了!”贺仁惠压低嗓门,“又换警察局的人了!说不定还会找你问。”

兰清若长叹一声,“听说毛樱死了!”

“是呀,警察局的人就问我知道不知道毛七小姐不是毛樱,我当然知道,他问我们去外院叫人时为什么不说清楚是毛七小姐,我当即气得就要跺脚,谁管他是毛七小姐,还是毛樱小姐。你不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样子,我现在是知道了,怎么也说不清。”端庄的贺仁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又让我们辨认带路的仆妇,方夫人也在那里,他们找了很多仆妇让我们辨认,反正一个也没有,都跑了,不过,”贺仁惠附耳过来,“方夫人说跟着你的那三个仆妇最有问题,他们可能要把你骗进木楼,清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么,说有人、、、、”她欲言又止。

兰清若感受得很清楚,今天贺仁惠好几处都巧妙地替她解了围,如果没有她与方夫人出现,她也不会冒险走到案发现场,她被人诱骗被人欲行刺杀的事也不会这样明显。

陈大秀已经脱不了想杀她的嫌疑了。

“都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大嫂也相信?!”兰清若说,“不过,有了今天的事,这事真是说不清了。”

贺仁惠凑过来,小声说,“英儿已经傻了,但警察说毛小姐是英儿进去的前一刻才被杀的,怪不得她说毛小姐使劲瞪她,没准正、、、、、、、哎呀呀,我不敢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切似乎真如梅效白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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