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以为祗旖不会再管她了。
梦破江亭山驿外,诗成灯影雨声中。
是夜,山寺中下起了大雨。
雨声夹杂着风声,在山寺肆虐,扰人清梦。
是夜很冷。
寒风忽作,一叶知秋。
夜九本是极怕冷的人。正如夜漓当初问她为何要去岭南,是因为岭南不冷。
这山中暴雨气候简直是要她的命,冷得她牙齿打颤。
在她意识逐渐昏聩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撑着伞的榷杉催促了榷宽一声,“快点吧……”
榷宽对着钥匙孔插了半天终于将锁打开了。
榷杉抱着一床被子进来。
夜雨连风壑,此意独凄凉。客厢冷寂,无一丝人间烟火气息,凄冷的如同不见光日的洞穴。
冷风往屋内直灌,两人瑟缩了一下。
小和尚手中的提灯往床榻的方向一晃,只看到那人那张调理了几日依旧黝黑的脸,即使多日来早已见过数面了,榷宽仍旧被吓了一跳。
榷杉将被子散开盖在瑟缩成一团的夜九身上后,便出去了。
出去时又是榷宽锁门。
“师兄,你说师父为什么锁着他。”榷宽懵懵懂懂地问师兄。
“因为师父生气了。”榷杉淡淡地回复。
“那又为什么要我们来给他送被子……”
“……”
师父的心事榷杉也不知,他更不知该如何回答榷宽,只好选择沉默。
雨很大,夜很冷,榷杉牵着榷宽回屋,“早点睡吧。”
*
天放晴是在次日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