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柯淡淡一笑,他眉目温柔,一笑起来又极富神采,“无妨。”
见他轻描淡写一语,涑萧子更搞不懂了,这人分明是认得这小子的,却又什么都不愿透露,到底何意?
萧仲柯走至床榻边坐下,手指抚过苏淯的额头,淡道,“他元神有损,恐日后体弱。”
涑萧子大笑,“这个没事,大不了老朽给他灌一年半载的药,好好养着他。”
“嗯。”萧仲柯点点头,他的目光又落在苏淯的手腕还有膝盖上,眉头深皱起。
“您可知他的手腕和膝盖……缘何受的伤?”他问道。
涑萧子一惊,走过来说道:“你也看出来了?”
萧仲柯仰起脸笑道,“略懂。”
“他这手骨,腕骨,髌骨都是被人剜去的……而且剜去的时间应该很长了,真不知是谁这么狠,这么伤一个孩子!”涑萧子略有些激动道。
萧仲柯一听“很多年”便疑惑起来,他八年前就认得苏淯,莫非是八年前在昆仑被剜去的?
这不可能。
因为说不通。
这会儿,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
但是世间如何有两个这么相像的人?
他不信。
人的相貌可以相似,但这身气度与灵肉里的风骨,是不可能完全一致的。
苏淯身上有秘密。
他温柔的眉目微沉,手指在苏淯的膝盖上停留了片刻。
涑萧子见状,以为萧仲柯担心小子的腿,忙说道:“家主放心,他醒来后我定是要逼他坐轮椅的,想当初这小子,我只提了一句让他坐轮椅,他还对我凶呢。”
涑萧子虽这么说,可心里仍犯愁,这小子的腿骨和手骨被剜了,日后肯定是要接假骨的,也不能长时间坐轮椅吧。
这厢,夜九一行一面要留意萧家派来的追兵,又要找能快速去盛京的近道。
是夜,离盛京还有五十里地。
这时天已黑,夜幕笼罩着山野,因为走近道,夜九走了野道,这时狂风大作,远处漆黑的林子里传来野兽的嘶吼。
夜漓是被这嘶吼声惊醒的,吓得顿时炸毛,此刻是夜九在驾车,它一吓只能去抱傀儡。
“是……是什么叫声?”夜漓惊问道。
走神的傀儡抬起头,望向漆黑的窗外。
“是狼。”傀儡说道。
夜漓一惊,一个翻滚便躲到傀儡身后,可转念一想,又不是蛇它怕什么?
夜漓正想着,陡然听到傀儡对车帘外的夜九说道:“那些狼距离我们不到一里路。”
“我现在上官道甩开他们。”
官道上隔上十里路有官驿,官驿外的篝火台能逼退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