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暂时的。</p>
王燕追问：“会杀头吗？”</p>
李菡瑶含糊道：“这个，要视罪行轻重来判。”她又没说会杀头，所以不能算欺骗孩子。</p>
王燕惊恐了，再扫一眼堂上，虽不认识满面肃然的何陋和魏奉举，但魏若锦她认得啊，魏老师一句话都不敢说，站在那屏息凝神，可见事情很严重。小姑娘迅速瘪嘴，泪水盈满眼眶，拖着哭腔道：“大人问，我说！”</p>
李菡瑶：“……”</p>
堂下众人……</p>
大家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公案后的小姑娘，心头寒飕飕的：先是梅子涵，再是颜氏，再是冯辉、冯梅、王燕，她诈了一个又一个；同样的手段，屡用不衰，看得他们都忍无可忍了，可是没人敢开口阻拦她。</p>
大家害怕呀。</p>
文人们都觉得：</p>
这是一头千年九尾狐，若他们暗示并提醒证人，谁知会不会被牵连进去，被扣上同谋的罪名！</p>
何陋却不想忍了，他之前不开口，是怕被人指责他袒护弟子，但王燕年纪幼小，又不像冯梅是当事人的亲属，且跟他也没关系，他决定秉公直言。</p>
他便警告道：“李姑娘，孩子年幼，莫要恐吓诱导她。”</p>
李菡瑶忙道：“前辈放心，晚辈绝不敢误导她。”说罢又郑重对王燕道：“你一定要说实话，才能救冯梅和她哥哥。各位大人和前辈都盯着呢，想清楚再说。”</p>
王燕吸着鼻子道：“嗯。”</p>
何陋：“……”</p>
他感觉自己刚才白费了口舌，不但没能令李菡瑶止步，反助长了她的威严，被她借了势。可是他又反驳不了。难道他还能让王燕别说实话？</p>
老先生郁闷死了。</p>
就听李菡瑶问：“……那天，你在冯家见了什么人，听了什么话，仔细想清楚，慢慢道来。”</p>
王燕便歪着头想起来。</p>
想了一会，便开始说起来。</p>
她也许不如冯梅聪慧，却有两项优点是冯梅不及的：她的耳朵特别灵，记性也好，那晚冯梅没听清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刚才冯梅说的零零碎碎，经她这一补充，整个案情便完整、清晰地浮现在众人面前。</p>
首先，她证实了冯辉和冯梅的话，确实是梅子涵游说、拉拢冯辉，从侧面证明了梅子涵乃幕后主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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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外，梅子涵是马知府的乘龙快婿，两人大概联手了；与梅子涵说话的人是他的同窗“黄兄”，黄兄曾打趣梅子涵，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p>
李菡瑶询问在场文人：被梅子涵称的“黄兄”会是谁？</p>
落无尘一连报出三位姓黄的学生，其中两位在青山书院就读，都是何陋的学生。</p>
李菡瑶问明那两位“黄兄”今日也来了，当即宣他们上堂，并同时拉了四五位同龄学子作陪，加上梅子涵，让冯梅和王燕指认，两个小姑娘一眼认出。</p>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