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愣了愣，暗暗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柳方雅，可隔着帷帽倒也瞧不清什么，只能犹豫着说道：“这……两位姑娘家要见我们春宵阁的姑娘，这若是传了出去……”
柳方雅自然也猜到了老鸨的心思，笑着安抚道：“我们都知道黛烟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只是一直听闻黛烟姑娘的筝是京中一绝，我也是自幼便习筝，这些日子总觉得是到了瓶颈，便想听一听不同风格的筝来找找灵感罢了。您放心，此事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柳方雅说完，笑着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玉牌，给老鸨看了一眼。那巴掌大的玉牌上刻了一个‘乐’字，周围雕刻着芙蓉牡丹的花纹，瞧着模样精致极了。
虽然只是瞧了一眼，可老鸨的面色却是一变，有些紧张的看着长歌三人。
这玉佩是宫中的乐姬贴身带着的玉牌，可是柳方雅特意叫苏翎从宫里带来的。那老鸨在春宵阁待了多年，自然也是和不少人打过交道，那玉牌代表着什么，老鸨心里也清楚。
一想着这眼前的三人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老鸨心便紧张了不少，脸面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了许多，连忙道：“三位贵人想见黛烟那，是那丫头的福分，里边请，里边请。”
柳方雅笑着将玉牌收进怀里，三人也随着老鸨一起上了二楼。
老鸨将三人带进了一间雅阁里，吩咐下人摆好了小吃和水果，这才笑着离开了屋子。
不一会儿，便听到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蓝衣女子推开门缓缓的走了进来，瞧见三人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长歌扬了扬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黛烟倒是真的与春宵阁里的其他女子不同，面上像是未施粉黛的模样，青丝被随意盘起，也没有戴什么贵重的发饰，衣裳也是素净极了。一双空灵的眼睛像是不染着世间的尘杂一般。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黛烟这样一幅模样，在这春宵阁也算是独特。
“姑娘不必紧张，我们不过是想听一听姑娘的筝罢了。”苏翎压低了声音笑着说着，目光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苏翎虽是从前来过这春宵阁，可也是头一回和青楼里的女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心底自然也是多了几分好奇。
黛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三人，面上带着笑缓缓的走到了筝前，坐下后微微拨了拨琴弦，笑道：“三位想听什么曲子？”
苏翎撑着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随意道：“姑娘随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