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家纪总现在还真是够沉得住气的,他虽然是担心,但这件事说到底,真正该受处分的人是岳昭,不是他家纪总,那他多少还是放心的。
费亦行去送文件后,捡起手机的纪澌钧,接电话的时候,目光四巡,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偷听,“喂?”
“纪总,人逮住了,也审问出结果了。”
“说。”
“在墓园暗杀太太的人是死士,查不出结果,在公园抓住的人是黄印香派去除掉太太的人。”
停下步伐的纪澌钧,走到办公桌边上,端起茶杯的时候,手指轻轻擦拭把柄,喝了一口水,轻轻抿了抿唇上的水,“还有别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姜轶洋,看了眼倒在地上嘴巴塞着布团的人,语气坚定回了两个字,“没有。”
抬头看着天花板的纪澌钧,语气轻淡吩咐一句:“处理干净吧。”
“是。”
电话挂断后,纪澌钧连喝了数口水才点开通讯录,找到上一个打进来的电话。
“嘟嘟……”
在第二声结束后,那边接通了。
一声百般讨好,阿谀奉承的声音响起,“喂,纪总。”
“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就知道纪澌钧会给他回电话,“让四少收回解约,我相信纪总掌管公司那么多年,就算不在高位,也有扭转局势的能力。”
“好。”
“谢谢,纪总。”
“不用谢我,是你为了个人利益出卖亲人换来的。”眼神厌恶的纪澌钧,说完这句话后立即将电话挂断。
在生死关头,人性往往是经不住考验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他才知道,什么才是该珍惜的。
往后坐下的纪澌钧,脸色疲倦,用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被掌心遮挡的双眼缓缓睁开,起身后,拿过手机,在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轻点数下。
“嘟……”只是响了一声,那边便接通了,一声欢快的声音传来,“稀客啊,找我做什么?”
“过来我办公室,我们谈点事。”
电话那头的人暗暗倒吸了一口气,对纪澌钧有所防备,“二哥,你为什么要找我,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
“不想死,十分钟以后,就滚到我办公室!”没有耐性陪纪优阳嬉皮笑脸的纪澌钧,挂断电话后,将手机丢回桌面。
刚从高博文的住所出来就接到纪澌钧电话的纪优阳,拿着手机看了半天。
话说,他二哥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还说要和他谈事?
想不出结果的纪优阳,来回用手摸着下唇。
坐在一旁的沈呈,听见了纪澌钧不耐烦和命令式的口吻,可纪优阳脸上非但没生气,反而还心不在焉想着事,这让沈呈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他最宝贵的人,岂能让纪澌钧这样随意差遣。
“泰勒,把车靠边停下。”
坐在副驾驶的方秦问了句:“东家,你要去哪儿?”
纪优阳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欢喜,典型那种,遇到危险更兴奋的心态,“当然是回公司了,这可是我二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约我,我怎么都得给他这个面子过去瞧瞧他想做什么。”话说,他怎么有些激动起来了?
纪优阳话音刚落,一旁就来了句:“不用管他,开车。”
“开什么车,我……”没等他话说完,坐在一旁的人一手撑在座椅,身体靠了过来,将纪优阳逼在车门角落。
帅气的脸庞那紧皱的眉心下,一双温和的眼眸里此时多了几分不悦,修长的手指捧住纪优阳的脸庞,抹不去他说过的话,却只能抹着他的唇,恨不得将他说过的那个哥字擦去,“别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么在乎他,别忘了,我才是你唯一的哥哥。”
他怎么觉得沈呈这占有欲那么强呢?“哥,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那是因为我平时宠你,容许你气我。”这一声哥,让沈呈满意的收回手回到自己的位置。
副驾驶的方秦和泰勒对视一眼,两人莫名感觉后排那边,沈呈强势到凌驾纪优阳之上。
同样感觉到,自己突然被沈呈镇住,在下属面前没了威严的纪优阳,立即端正坐姿咳嗽,为了挽回面子,纪优阳故意挪位置,挨着沈呈坐,将腿压在沈呈腿上,“本少爷累了,给我揉揉腿。”
“嗯。”沈呈那应了一声过后,眼眸带着宠溺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纪优阳反败为胜,更像是在纵容纪优阳耍性子。
看到这一幕的方秦,忍不住担心起来,这该不会是沈先生吃定东家,而不是东家吃定沈先生吧?真要是这样,他该担心的不是沈先生,而是落入沈先生口里的东家。
“我让你靠边停车你没听见?”抱着胳膊的纪优阳催促一句。
或许是刚刚沈呈的强势,让泰勒下意识看了眼沈呈那边。
低着头望着纪优阳压自己腿上的腿,那深邃的眼眸轻挑瞥了眼开车的泰勒,“看我做什么。”
“是。”泰勒赶紧找地方停车。
一直以来,都是他压着沈呈的,怎么这会,纪优阳觉得,沈呈是一直藏着强势,突然显露少许,他便被压到无法动弹,看来他得找机会修正下这种顺序。
而此时,另外一边,和纪澌钧结束通话后,挂断电话的姜轶洋,挥手示意人将那几个逮住的男女带走。
人带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姜轶洋和一个浑身是血,头发被鲜血染湿被打到面目全非的男人。
姜轶洋取下对方塞在嘴里的布团后,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血,“你为什么要放过我。”姜轶洋明明只审了旁边的人,没问他,却编了他的情况回纪澌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