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宛凝如此尖锐的质问,村长的脸色一红,喃喃细语:“谢姑娘,这件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好,光顾虑到了所谓的孝道和亲情,而忽视了你们家的实际情况,没想到会给你们家造成如此大的困惑,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会尽量注意这方面,不会为了所谓的亲情而有失公允。”
谢宛凝淡淡摇摇头:“所谓严格执法,有法必依,既然有这方面的条条款款,村长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为了所谓的亲情,而忽视了法度的存在?那么所有人都用这个理由来犯罪,后果可不堪设想。”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了法度,那么人人都有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抢劫杀人也要合理化了。
村长闻言羞愧地点了点头:“谢姑娘言之有理,是老朽迷顿了,为了弥补这么多年,对于你们家所造成的损失,我会让他们赔偿给你们,如何?”
的确如此,他很庆幸,灵山村的村民们都是循规蹈矩的,平时都是克谨克己,也正是如此,他这个村长才觉得非常轻松。
如果真的像谢姑娘说的那样,他这个村长每天就什么事情别干,只顾着去调解去了。
也正是如此,她觉得既然杨家人这十几年事得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那么就应该全部退还。
谢宛凝沉默着,她好像不应该说什么过激的话。
虽然心里其实很愿意把这么多年压榨的东西还回来,但她不能冒这个尖,而必须让杨家人自觉自愿的送回来。
村长见谢宛凝没有吱声,也知道她的顾虑,便转过身向杨老爷子说道:“老杨头,我想你也已经听见了,既然杨大海已经不是你的儿子,那么这十几年你们从他们家收刮的各种东西,是不是应该全部退还?毕竟你们是两个根本没有一点关系的,还是不要有这方面的牵扯。”
既然杨大海已经是谢家的奴婢,自然就没有再供奉老爷子的义务和责任。
那么这么多年从谢家搜刮过来的东西,的确应该全额退还。
村里人也觉得对因如此,杨大海从被王氏卖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也包括和他们杜绝了各种关系。
杨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氏却不干了,她厉声吼道:“不可能,凭什么?他是我儿子,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不可能不给我孝敬,老天爷啊,这还有没有地方说理啊?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连一点孝敬都要收回去,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来一道雷,劈死这些丧心病狂的人!”
或许在她的执念里,当初卖掉杨大海的银子,以及这么多年来享受杨大海的供给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他却忘了,一旦他把杨大海卖掉,就已经和他彻底脱离了母子关系。
两个人再也不是有血缘的亲人,杨大海自然就没有义务和责任来供养她了。
如今听说要把这十几年的供养全部收回去,一旦进入了她的口袋,这钱怎么可能还拿的出来。
简直是痴人说梦!
村长也不和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讲道理,而是转过头望着杨老爷子。
他半虚着眼睛,无论是眼神或者口吻都泄露着讥屑:“老爷子,咱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不说那些废话,我只问你,你觉得这些钱该退不该退?如果你觉得不该退,以后咱们哥俩就没什么说的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