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担心他们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回到破庙看了看,越城和云儿平时用的几样东西都不见了,只余她自己的。兄妹两个离开了。
傅宁心里突然一阵空虚,越城和云儿是她失去母亲落难后的唯一温暖,这些日子以来,傅宁在越城和云儿的陪伴下才稍微缓过来,如今越城带着云儿离她而去了。
傅宁蹲坐在三人平时玩闹的干草堆上,她又试着寻其他理由,越城的伤还没好,他应该不会走,或者越城只是去找另外的落脚地,一会就回来了。便问另一旁的乞丐“老杜,越城什么时候出去的。”
老杜正无聊听别的乞丐说话,见傅宁问,才会回想了一下“越城啊,他说要离开青城,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一起离开呢,你怎么不走?”
老杜的话终于把傅宁打回现实,越城确实是离开了。傅宁回坐干草堆,久久沉默,她是真的又变成一个人了。傅宁觉得有些冷,她抱着膝盖,紧紧的抱着,觉得这样会暖一些。
许久,傅宁强自打起精神,她不能懈怠,还有很多事没完成。她摸摸兜里今天一个食客给的十几文小费,便走到破庙后院,见四下无人,便撬开一片地砖,然而,地砖下已是空空如也。
给云儿和越城买了药,还剩下十两银子,现在却不翼而飞了。地砖下的小凹槽只有一片树叶,是越城常用来吹哨子玩的那种树叶。
傅宁默默走回,把食袋拿起就往河边去,那钱本来就准备让云儿用来治病了,拿走便拿走吧。傅宁摸摸兜里的十三文钱,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倒下,路还继续走。
就这样,傅宁还是每天在小吃摊干活,老板听说她哥哥和妹妹都离开青城了,便让傅宁住到了自己小院的厢房,傅宁感激不尽,每天都早起给小吃老板做好早餐,把他家里的活也都一起干了。
因已年底,下雪了,小吃摊生意萧条了许多,大家都跑暖和的屋里吃东西了。傅宁见老板并不着急,他说“每年都这样,天冷便是淡季了,没办法啊,租不起酒楼铺面,咱这只是小买卖。”
老板拿出五百文铜钱,“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傅宁你去给自己买两身新衣裳吧。”
“向伯,不用了,我穿这些就可以了。”向伯让傅宁搬去他家后,就让傅宁别再喊他老板了,傅宁也就改了称呼。
“快去,新年了,也要穿新衣服的,哪家小孩不是这样,去吧,现在摊子没什么人,你顺便逛一下街看有什么喜欢的。”老板把钱塞傅宁手里,就催她去了。
傅宁只得拿着钱出去了,一路逛到成衣铺,傅宁挑了一件粗布棉衣,问了价格,要一百文,傅宁犹豫了,说待会再看看,便出了铺子。
走到布坊,挑了卷粗棉布又称了三十斤棉花,共花三百文,又去杂货摊买了针线,她是想着给向伯做一床棉被,再匀些棉出来给自己和向伯一人做件棉衣,这样比去成衣铺买实惠多了。
向伯本以为傅宁会逛很久才回来,却见傅宁抱着一大包东西就回来了,“呵呵,这小子买了这么多呀?那钱够不够花?”
“嗯,够了,还剩下一些。”傅宁放下把棉花和粗布,把剩下的钱交给向伯。
“不用给我了,那是给你花的,对了你都买了什么?这么大一包?”
傅宁把包棉花的布袋打开,“是棉花,我想给您做一床棉被。”
“那你怎么不买新衣服?”向伯欣慰,可这钱他本是要给傅宁自己花的。
“买新衣服太贵了,我就买了些粗棉布,我娘教我做过衣服,自己做就好了。”
“这孩子,还会精打细算。”向伯笑道,他很是诧异傅宁小小年纪就这般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