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梦知道他答应了,绽开笑容。
对于学跳舞这个念头不算是即时的念头,最初她产生练跆拳道的念头时,就有过相关想法。
既然时父不答应她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那就学个舞蹈也不错,终究能起到锻炼身体的效果,尤其是能提高女性柔韧灵敏的长处,无论是对现在还是以后都有好处。
其实这也算是时白梦上辈子的一个小小执念,上辈子作为一个孤儿,为了活下去就已经比大多人难多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无意间路过某个人家,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穿着漂亮的粉色舞裙,纯白无暇的白袜,在宽敞干净的教室里跳舞,快乐得像一只高贵活泼得小天鹅。
站在外面看的她,就是个在泥潭里苦苦挣扎的丑小鸭,傻乎乎的看呆了眼。
后来长大了,她学会了一门足以养活自己的技能,也已经错过了学跳舞的最佳年龄,身子骨早就僵硬了,不是不可以作为一个兴趣好爱随便学学,然而她就是不想,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让她宁可不去触碰,也不愿意学成个半吊子,记忆里那个粉色小天鹅深深的埋藏在记忆深处。
找舞蹈兴趣班的事还是时父亲自过目的,最终选定的是一所连锁机构,恰好就在圣德安学院和时家住宅的路线上。
为了方便时白梦上兴趣班,时父安排了司机每次放学都去接她。
秀秀就发现,小伙伴好不容易不再中午去找弟弟了,结果下午放学也不跟自己一起坐校车回家了。
中午吃完饭后的午休时间,秀秀趴在桌子上问时白梦,“梦梦,你为什么不坐校车回家了?”
时白梦没瞒着她,“我报了个兴趣班,下午放学要去上课。”
秀秀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放学了还去上课,时叔叔好严格!”
时白梦说:“是我自己要求的。”
秀秀顿时佩服的望着小伙伴,没多久又好奇问,“那梦梦你上什么课?”
“舞蹈课。”时白梦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有点疲惫的眼睛,习惯性的做起眼保健操。
“哼!”
由于闭着眼睛,时白梦听到个声音,也不知道是谁。
她睁开眼的时候,就见秀秀撇嘴,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怎么了?”时白梦问。
秀秀指着前面,不高兴道:“刚刚是李彤语,她就是嫉妒梦梦,上次我听到她又背后说你坏话了,说你故意炫耀手机,故意让家里人开车来接。”
秀秀的嗓门不小,午休的教室安静,前面被指的李彤语听到了,站起来就喊:“谁嫉妒了,你别污蔑我!”
秀秀也站起来,“你就是嫉妒,你敢说你没说梦梦坏话吗?”
李彤语恨恨盯着她,“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家都坐校车,凭什么她要轿车接。”
秀秀隔空对喊,“你就是说坏话,我都听见了,你说梦梦虚荣,你还说梦梦是坏女孩。”
李彤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毕竟是个几岁的孩子,不擅长伪装。尤其是面对凶相外露的秀秀,被秀秀瞪着,她早就心慌意乱,全靠身边围着的小伙伴才提起勇气没倒下去。
“你们本来就是坏女孩,你们敢欺负班长,我要去告诉老师!”李彤语身边的一个女孩喊道。
一听要告诉老师,秀秀马上就怂了,气恼道:“我没有欺负班长,明明是你们说人坏话。”
女孩指着她,“你就欺负了,班长都被你气哭了。”
李彤语果真眼眶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
李彤语长得白净清秀,典型的南方女孩儿,初生的柳条似的,一哭就像烟雨下的湖波。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围过去,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她,不时看向时白梦两人这边的眼神都带着谴责。
秀秀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唬得班上的同学都不敢真去讨伐她,唯有时白梦看得出来,秀秀已经眼神闪躲的露怂了,但是她不觉得这件事是秀秀的错。
本来时白梦没兴趣去管小女孩的争吵,她们吵架的内容也没有意义,可李彤语小团体那边叽叽喳喳的,不仅没完没了了,李彤语还真嘤嘤嘤嘤的哭出来,那些孩子你一句我一句把事实扭曲,愣是成了秀秀无故把班长欺负哭,还有人真跑出去要找班主任告状。
“梦梦,怎么办?”秀秀坐下来,惨兮兮的皱着眉,小声的嘀咕,“她怎么那么容易哭啊,烦死了,明明是她骂人,我又没打她。”
时白梦见她眉眼里流露的害怕,知道班主任不会为这点小事严惩秀秀,最多就是口头上教育一下,以秀秀大大咧咧的个性,也不会为这点口头的告诫影响心态。
时白梦突然站起来,叫秀秀让一让,然后在秀秀迷茫的视线下,走向李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