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性情乖巧又文静,平时要跟别人吵个架,声音稍微大些,都会喉咙疼,吵不过人,这嫁出去,总会受欺负的。
要成亲,自然要找个夫君疼她,怜惜她。
“这亲事还得看缘分,缘分若是没到,也强求不来。”
晚膳后,她给了袁氏二十文,虽然还是清斋掏的钱。
袁氏千恩万谢,看了便知道,这家中的钱都掌握在张老三手里,袁氏在家中地位不高,又得照顾孩子,算是谢她这顿晚膳吧。
进了屋,袁氏早把房间扫得干净,铺上了被褥。张家比较新的被褥,也只有袁氏成亲时带过来,新婚之夜的被褥。用了没几日,又洗净收了起来,过了这么久,也变得旧了。只是被褥上的双喜,让她心情倍感复杂。
“娘子,闹得可还开心?”清斋抚着被子,低笑出声,“为夫这榆木脑袋,也就只能这么纵容你。”
他还演上瘾了?“夫君既然这般纵容我,今儿,就你睡椅子上吧。”
“......”猝不及防的一击。
她轻笑,“这床也不大,睡我一人刚好,多了一人,可就挤了。”
这事儿,他倒也还不至于同她计较,“既然如此,为夫遂了娘子就是。”
这一口一个为夫,一口一个娘子的,叫得倒还挺顺口。
拂以用着他的钱,让他睡椅子,这种事儿倒也干得心安理得。事儿就这么想:这可不是她求着他过来的,而是他自己跟过来的。
只是清斋倒也正人君子,到了睡觉时候,往那凳子上一坐,双手环抱,眼睛一闭,不一会儿,就是他平稳的呼吸声。
从军几年,能吃的时候多吃,能睡的时候,不放过一点时间,这也是他的习惯。
她一人睡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
这几日与他同行,她还不适应身旁多了一个人,他却能迅速适应,并且融入其中。
“睡不着?”
她一惊,“你不是睡着了?”
“你一直翻身,有动静。”言下之意:你吵到我了。
“你睡吧,我不翻了。”
本以为他过一会儿就睡了,他却纠结了很久,才开口:“这几年,你在哪里?”
她没有回答,他本说不问的,可若没有了‘温拂以’这个身份,他也就没有跟着她的理由。对他而言,她已经近乎空白。
“你如果回答我了,我才会告诉你。”顿了一下,“沈清斋,你是宫靖白的人么?”
她背对着他,所以他不知她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来问他这句话。她所问的话,已经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
良久,他应道:“是。”
啊...她闭上眼,果然如此。“我在南巫待了五年。”
他想起了在军营里,看过的通缉令。正是南巫的人发起的。那么...那个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