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完了墙根,她意犹未尽,扭头:“刚才那不是市长家的千金吗?”她向天发四,她是来医院探望姜九笙的,听墙根那是意料之外,才不是她小人之心。
靳方林把她提溜出来,牵着她走:“别管别人的闲事。”
可她就喜欢管闲事呀。
厉冉冉单手托着下巴,一副福尔摩斯之相,很深沉:“我怎么觉得她和那个医生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自顾揣测完,又自顾点头,她觉得自己真相了,“根据我这么多年看耽美小说的经验来看,徐蓁蓁应该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医生手里。”
靳方林揉揉她的短发,他家这个,一天天的,脑袋里尽装些不正经的。
刚刚提到了耽美小说,厉冉冉就忍不住发散思维了,一时嘴上没把牢,滔滔江水了:“我昨天看的那本小说也是这样,小受为了给父母翻案,制造了伪证,虽然骗过了警方和律师,不过还是让小攻抓到了把柄,然后小攻就以此为由,对小受霸王硬上弓,先做后爱……”
说到正精彩的地方,后背突然一凉。
靳方林拉住她,两人都戴着口罩,他眼里拂过一抹危险的讯息,厉冉冉下意识就躲开眼,看天看地看远处的路人甲乙丙,好心虚呀。
“把手机给我。”靳方林说。
他好声好气地,一点都不凶,不过,厉冉冉摸透他的腹黑肠子了,用力摇头,抱着手机,就是不给。
绝对不能给!靳方林会删她的精神食粮啊!
靳方林正色,一个字比一个字低沉:“厉冉冉。”
她立马怂了,搓着手撒娇:“还剩一个肉番,你让我看完嘛,好不好,嗯?作者大大好不容易开一次车,我搞了好久才弄到未删减版的。”
“未删减版?”
糟糕,不打自招了!厉冉冉眼神飘啊飘,心虚无穷大。
靳方林被她给气笑了:“未删减版是吧,回去我跟你一起看。”
“……”
哪敢啊,看完就能把她给办了!
想当初,她还单身,上天入地捅蜂窝炸飞机那也是一条好汉,整个艺术学院,哪个不喊一声‘冉姐’,自从有了家世,看个未删减版都得偷偷摸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诶!她叹了叹,颤抖着把手机递上去,又叹:“诶,霸道总裁的小羊羔啊,命好苦哟。”
靳方林摸摸她的头:“乖。”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肉番被洗劫一空,她做了个悲痛欲绝的表情:“我要去洗手间哭一下。”
抖着肩膀,她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魂不守舍地拐去了厕所。
靳方林在外面等她,嘴角噙着笑,眼里全是宠溺。
一到厕所,厉冉冉立马满血复活,走到最里面的隔间,关上门,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然后拨了电话,压着声音嚎:“啊啊啊!苏倾,我的未删减版被靳方林删掉了,你还有备份吗,要攻受在浴室那个,快给我发呀,在线等,千万记得加密啊!还要重命名,名字就叫现!代!散!文!集!”
苏倾:“……”
门诊大楼的取药处,正排了长长的队,人声嘈杂,一黄衣小姑娘两耳不闻窗外事,正捧着个手机看剧,十分入迷。
她后面也是个年轻姑娘,短短的头发,带着圆圆的眼镜,盯了许久,没忍住,凑上去,瞄了瞄黄衣小姑娘的屏幕:“你也在追《大唐》啊。”
同是饭圈,自然熟。
黄衣小姑娘很激动,主动递了一只耳机过去,兴奋地说:“是啊,我是问迷。”
“我也是,一集都没漏过。”眼镜小妹两眼放光了,“光看我家苏问的盛世美颜我也还能追一千集。”
知己啊!
黄衣小姑娘非常赞同:“苏问演技特神,能让我忽略这吐血的剧情。”
“那可不,论演技,我们苏问就没输过谁。”说起偶像,两个小姑娘非常合拍,滔滔不绝了,“剧组偏偏给他搭了个一点演技都没有女主。”好生气啊!
黄衣小姑娘一脸吃屎的表情:“你说景瑟?”
“对啊,那演技,辣我眼睛。”眼镜小妹把一双圆溜溜的瞳孔瞪大了,小脸一皱,很嫌弃的表情,“谢荡说得没错,景瑟的演技就跟吃空心菜吞了一半卡了一半一样,恨不得扯出来,扯完胃还是被酸到了,看完我饭都不想吃了。”
小姑娘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旁边的老大爷听不下去,用拐杖敲了敲地,咳了一嗓子,中气十足地说:“你不喜欢可以不看啊,没人逼你看。”
两小姑娘愣愣地看着老大爷。
大爷穿着唐山装,戴了顶针织的帽子,少说六七十岁,精神头十分好,板着脸同两小姑娘理论:“还有,我家瑟瑟演技哪里差了,唐平公主是个绝世美人,除了我家瑟瑟,谁能演出她的美貌!”
呵呵了!
这话,居然让人无言以对。
黄衣小姑娘摸摸鼻子:“大爷,您是景瑟的粉丝?”
老大爷一身正气,站如松,声如钟:“对,我就是她脑残粉。”老大爷非常气愤,义正言辞地说,“你说我们瑟瑟演技不好,就是嫉妒她的美貌。”
“……”
好吧,确认过眼神,是脑残粉。
两个小姑娘不吭声了。
这老大爷,不是别人,正是徐家老爷子,今儿个来医院检查,听到别人编排他宝贝外孙女,能不气?
越想越心塞,徐老爷子拨了个电话:“老谢啊,是我,老徐。”
这老谢不是别人,就是谢暮舟谢大师。
徐老爷子退休之后,闲赋在家,没事就钓钓鱼,溜溜鸟,或者打打太极,谢暮舟是江北老年太极协会的,两个老人家年纪相差无几,就结成了忘年交,谢暮舟是老来得子,儿子谢荡才与徐老的孙子们一般大。
谢暮舟正在家逛儿子微博呢,边点赞边讲电话:“什么事啊,老徐。”
“你们家这个谢荡吧,”徐老爷子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
谢暮舟一听说的是宝贝儿子,声调都拔高了:“我家荡荡怎么了?”
徐老爷子带了半辈子的兵,说话直,一板一眼,就直说:“需要再教育一下。”
这是来告状啊。
谢暮舟嘿嘿笑了,开始打马虎眼:“我家那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说起来徐老爷子就生气:“他骂我家瑟瑟没演技,说她演戏像吃空心菜,这就有点伤人了,以后我空心菜都不想吃了。”
确实说得有点过分了,怎么能这么黑空心菜呢?分明是像金针菇!
诶,老徐宝贝外孙女,谢暮舟也不好说实话,就打了个圆场:“我家荡荡让我给惯坏了,嘴上兜不住,性子皮着呢,老徐你就别跟个小辈计较,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吧。”
徐老爷子一听就知道谢老头是要护短,也不气,嘿嘿笑:“那哪成啊,我哪能把老谢你儿子当个屁呢。”
谢暮舟:“……”还能这么断章取义?
正想着怎么说回去,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女声传过来:“爷爷。”
是徐老爷子的孙女。
老爷子看孙女过来了,说:“先不跟你说了,你家的小子你自己教。”
然后,电话挂断了。
那边,谢暮舟大师继续切换微博小号,去给谢荡点赞,他家荡荡最好,不接受反驳!
今儿个是周末,徐老爷子例行检查的日子,儿女们都忙,这才由孙女陪同着一起来医院。
徐蓁蓁拿好了药,乖乖巧巧地走到老人家跟前:“爷爷,我扶你吧。”
“不用,我腿脚好着呢。”徐老爷子拄着拐杖,自个儿往电梯口走,他要去神经外科看看他大孙子。
徐蓁蓁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爷爷,下午您想做什么,我陪您。”
她说话软软糯糯的,刻意讨好。
徐老爷子也没在意,随口就拒绝了:“不用陪,下午瑟瑟过来跟我下飞行棋。”
徐蓁蓁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来徐家八年了,跟徐家人还是不亲近,不管她做多少努力,她都像个外人一样,根本融不进。
徐老爷子步子很大,走在面前,自顾着很外孙女打电话,细声细气地,十分宠溺:“喂,瑟瑟啊,下飞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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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完了,明天开始恢复更新时间,晚上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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