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常寻,你个狗头军师!狗东西!
霍·狗头军师·常寻打了个喷嚏,停好车,把西装外套脱了,扔给旁边正扒在车窗上画圈圈的小姑娘:“衣服穿好,外面冷。”
她扔开,回头瞪他:“不穿!”
“……”
这鬼东西,喝了两杯酒就跟他横上了。
霍常寻把衣服罩她脑袋上了,惹得她又开始骂他小猪小狗小猫小蛤蟆,他当没听见,解了安全带,下车,开副驾驶的车门:“下来。”
她把他的西装外套拽下来,扔地上,头发弄得乱蓬蓬的,冲他耍横:“不下来!”横完了,头一甩,不理他。
丫的,这是他祖宗。
霍常寻舔了舔后槽牙,忍了,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解了她的安全带,强行给她套上去。
纪菱染怕了似的,偷偷地瞄了他两眼,瘪瘪嘴,咕哝:“要抱才下去。”
行,他祖宗!
霍常寻认命地弯腰,把她公主抱出来。
这会儿她就乖了,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用脸蹭蹭,奶猫似的,软软地喊他:“妈妈。”
霍常寻:“……”
以后不能让她喝酒,这小丫头,平时看着挺正经乖巧的,一喝酒就又蠢又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听,霍常寻耐着性子:“我不是你妈。”
她抱紧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颈窝里,吸了吸鼻子,哭腔很浓:“妈妈,染染好累。”
“妈妈。”
“妈妈……”
霍常寻:“……”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火都发不出来了,怀里的小东西不安分,边扭边喊妈,说自己累,说有人欺负他。
哼,累什么,钱给花,衣服给买,房子也给住。他欺负她几下怎么了?不就亲了几次,睡都没睡……
开了门,他把人放在沙发上。
纪菱染没撒手,还搂着他的脖子,刚哭过,鼻音很重,声音娇娇软软的:“我渴。”
倒是第一次跟他撒娇,平时脾气倔得跟头牛似的。
霍常寻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睁眼看看,我是谁?”
她沾了泪花的眼睫抖了两下,掀开了,水亮水亮的瞳孔里倒影出他的影子来,她一愣一愣的,认了一会儿,念他的名字:“霍常寻,”
叫得真他妈好听。
纪菱染抬手,扯了扯他的头发:“我口渴,去给我倒水!”
“……”
鬼知道他为什么没把她手扭断,居然拽他头发。
欠她了!
霍常寻把她拽着一绺头发的手拿开,起身去给她倒水,一半冷一半热,掺好了才喂到她嘴边。
他连他妈都没喂过。
结果,她一把推开,溅了他一脸水,她还脾气很大:“我不要这个,我要冰水!”
陆启东说他是养了只小奶猫。
呵。
鬼他妈小奶猫,一杯酒下去就变小野猫了。
霍常寻忍了忍,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了,杯子硬塞到她嘴边:“前些天还胃疼,喝什么冰的。”他脾气也上来了,“快点喝!”
纪菱染瘪瘪嘴,又要哭了,一边抽噎一边骂:“你是王八羔子……”
“……”
霍常寻从来没发现,他居然耐心和脾气这么好,这都不打?
行,他投降!
王八羔子就王八羔子吧,这姑娘来来回回也就会这两句骂人的话,他忍了,摸摸她的头,低声下气地哄:“乖,就喝一点点,好不好?”
“那好吧。”
她就不哭了,也不骂他王八羔子了,喝了一口水,就喝一口,然后他怎么哄她都不张嘴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她说不好喝。
这姑娘醉得狠,脸蛋红红的,不像平时板着脸的样子,娇俏了许多。霍常寻只觉得口干舌燥得慌,把她喝剩的水一口喝了。
纪菱染一巴掌打过去:“你怎么喝我的水?”
她醉醺醺的,没力,霍常寻倒没被打疼,喉结被她指甲刮了一下,麻麻的,有点痒,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我不能喝?”
她眼睛都瞪圆了:“不能!”对着他的脸,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响亮的一巴掌,“你吐出来还我!”
霍常寻:“……”
妈的!
哪来的小妖精!专磨他呢。
他磨了磨后槽牙,深吸了一口气:“我再去给你倒。”
她不肯:“我不!”蛮不讲理地说,“我就要我刚才那杯。”
这姑娘,估计在家里没没落之前,也是被宠着长大的,这些年被坎坷磨平了性子,所以清醒时,满身的刺,醉了,就软趴趴地对他耍横。
她到底曾经是省长千金,象牙塔里的公主,有她的脾性跟骄傲。
霍常寻不跟她计较,把杯口反过来,晃了晃空杯:“我已经喝了。”难不成他还能吐出来还给她。
“你是王八羔子!”
她又骂他,骂完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挺挺地朝他扑过去,按着他的肩,一起倒在了地上。
霍常寻手里的杯子滚落在地毯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跨坐在了他身上,用两只手挠他胸前:“坏人,偷我的水。”
霍常寻:“……”
居然骑到他头上来了。
他身体立刻就燥了:“给我下去。”她还在挠他,一双弹古筝的手软绵修长,挠得他浑身都痒了,喉结滚了滚,他把身体里那股燥热压下去,声音绷得很紧,“你给我下——”
他都没说完,她猛地撞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唇破了……
她还在吵着让他还她那杯水,要他吐出来。
霍常寻一直都知道,他就是个混蛋,是个禽兽,第一次看着纪菱染就想把她弄哭,在床上弄哭。
“纪菱染,”他抬着她的下巴,舌尖扫了一下唇,把被她咬出来的血舔掉,“看看,我是谁?”
她眨巴眨巴醉眼:“霍常寻。”
嗯,还知道是他。
霍常寻搂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几分,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乖,再叫一句。”
“霍——”
忍不了了……
他抱着她,翻了个身,人就被他压在了地毯上:“待会儿不准哭,谁让你勾引我。”
她懵懂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干干净净。
这双眼,太无辜了。
霍常寻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钻进她的雪纺衫里,摸到后面胸衣的扣子……
“霍常寻。”
“霍常寻。”
“霍常寻……”
做的时候,她一直叫他的名字,霍常寻被她叫的三魂七魄都没了,他还是把她弄哭了,未经人事的身子娇弱得很,他再怎么小心翼翼,她还是喊疼,可没办法,他怎么都停不下,更轻不了。
身体餍足之后,他去阳台抽了一根烟,边傻笑,边骂自己:霍常寻啊,你这个禽兽混蛋王八羔子。
翌日,雨过天晴,万里无云。
纪菱染醒来的时候,天还昏昏沉沉,没有亮堂,她睡在霍常寻的怀里,她的手抱着他的腰,她懵了一会儿,动了动,浑身都疼。
她记忆断断续续,她记得,她咬过他,他也咬过她。她低头,果然,胸前都是痕迹。
她一动,霍常寻就醒了,单手环在她腰上,把她抱紧了些:“乖,再睡会儿。”
被子里,她穿了衣服,她穿的是霍常寻的睡衣,但他没有穿,浑身上下一件都没有穿,她一动不动地侧躺着,安静了很久很久。
她母亲昨天跟她通电话了,换肾手术很成功,没有排斥反应,也已经能进食了,她听了高兴,适才喝了两杯酒。
不管怎样,这都托了霍常寻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