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妍再见到萧星寒的时候,萧星寒正跟小星儿在对视,父子俩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一个绝世之姿,一个灵秀可爱,看起来真真是赏心悦目。
“小严呢?”穆妍问萧星寒,她本以为萧星寒还在演武场操练拓跋严。
“躲墙角哭去了。”萧星寒声音之中透着一丝笑意。
“不信。”穆妍摇头,她家大儿子可是很坚强的。
下一刻,拓跋严冲了进来,跑到了穆妍身旁,对着穆妍一脸控诉地说:“娘,老爹把我吊树上,不让我下来!”
拓跋严还把他被绳子勒红的手腕给穆妍看,穆妍看着拓跋严手上的两道红痕,微微蹙眉,拿了一瓶药膏过来,示意拓跋严坐在她面前,她给拓跋严涂药。
“不是去练武吗?萧寒寒你干嘛对小严这么凶?竟然还把小严吊树上,太过分了!”穆妍有些不满地说,在她眼里,拓跋严还是个孩子,虽然拓跋严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弱了。
萧星寒凉凉地看了一眼拓跋严:“小子,说实话。”
拓跋严神色有些不自然,小声对穆妍说:“我跟老爹打赌输了,才被老爹吊起来的。愿赌服输,我刚刚只是跟娘开个玩笑。”
“你们打的什么赌?”穆妍有些好奇地问。
“我说小弟在睡觉,老爹说小弟醒着。”拓跋严弱弱地说,“结果我们来看的时候,小弟真的醒着。可平时这个时候小弟明明在睡觉的,老爹这次只是运气好,不然我就可以把老爹吊树上去,太可惜了。”
穆妍扶额:“你们俩打的赌太高级了。”萧星寒也是越活越年轻了,还跟拓跋严玩这样幼稚的小游戏,穆妍表示他们父子俩真够可以的,再加上一个真幼稚的小星儿,父子三人可以叫幼稚三人组了。
穆妍给拓跋严抹了一点药,拓跋严感觉手腕上面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嘿嘿一笑对穆妍说:“娘,其实一点都不疼。”
“过来。”萧星寒叫了拓跋严一声。
拓跋严颠颠儿地跑了过去,刚靠近萧星寒,萧星寒甩手就把小星儿扔给了拓跋严。
拓跋严赶紧接住,不认同地看着萧星寒说:“老爹,你这样会吓到小弟的。”
萧星寒看了小星儿一眼,小星儿抓着拓跋严的衣服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去玩吧。”萧星寒对拓跋严摆摆手说。
拓跋严抱着小星儿很快就不见了人影,萧星寒在穆妍身旁坐下,握住了穆妍的手:“你去见上官凌了?”
“嗯。”穆妍微微点头,“跟他聊了聊。”
“跟他有什么好聊的?直接砍了得了。”萧星寒轻哼了一声。
“萧寒寒,别闹,我跟你说正事呢。”穆妍看着萧星寒说,“我不想跟上官悯打,东王府实力不容小觑,虽然最后我们一定不会输,但这个过程中难免会有死伤,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上官凌已经认命了,他很快会离开,去劝上官悯对我们低头,如若上官悯同意了,那就皆大欢喜。”
“你想得很好,但是上官悯未必会同意。”萧星寒微微摇头,“我们放上官凌离开,就算手中还有上官恪和闻淞,上官悯也未必会屈服,他不是一般的高手。”
“我知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可以敞开说了,他不想和,那便战,你跟月哥既然已经醒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穆妍神色淡淡地说。
“你做主就好。”萧星寒看着穆妍说,“现在我是你的王夫,一切都听你的。”
穆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轻抚了一下萧星寒弧线优美的下巴,说了一个字:“乖。”
当天上官凌就一个人离开了九王府,走之前没有再见到穆妍,而他心情很复杂,其实他现在没那么想见穆妍,因为在穆妍面前,他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穆妍没有派人跟着上官凌,因为她不想自己身边的人有被上官悯抓住当人质的可能,虽然上官凌已经低头了,但上官悯不是上官凌,作为成名已久的绝顶高手,他未必会这么轻易就屈服。
神兵城西城。
这两日西城的百姓走路都低着头,远远地绕开西城正中的西王府。
西王府中满地都是尸体,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上官悯踩着那些尸体和血迹,昂首挺胸走到了西王府的最高处,而沈青跟在上官悯身后,手中举着一面红色的大旗,大旗上面画着旭日东升之景,换掉了西王府赫连绝的黑旗,宣告从这一刻开始,西城归属于上官悯了。
上官悯站在高处,眺望整个西城,脸上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现在赫连绝手下的高手已经被上官悯清除干净,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上官悯的人也死伤甚众,不过这结果是上官悯想要的,至于过程,他并不在意。
“师父,接下来如何行事?”沈青垂眸,恭敬地问上官悯。
“接下来,待为师休整一番,便全力对付南城九王!”上官悯冷笑。他的目标就是成为这神兵城唯一的王者,要让这片土地姓上官。
“可凌师弟和闻长老现在都在南城。”沈青微微皱眉,有些担忧的样子。
上官悯听到沈青提起上官凌,皱眉说:“无妨,那九王不敢对凌儿和闻长老做什么!”
“师父所言极是。”沈青点头,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又过了一天,上官悯正在看赫连绝在西王府之中留下的宝贝,突然接到禀报,上官凌来了。
上官悯神色一喜。他就上官凌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宠爱有加,而他其实一开始就不希望上官凌去南城,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上官凌会被九王抓起来当人质,如今听说上官凌回来了,自然很高兴。
“爹。”上官凌吃了穆妍给的疗伤药物,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脸色看起来很正常,只是以往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的玩世不恭的笑意,如今消失不见了。
“凌儿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上官悯看着上官凌问。他打量了一下上官凌,看上官凌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什么不对劲,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自从知道南城九王手下有懂得用蛊毒的高人,上官悯就担心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上官凌中招。现在下意识地在看上官凌会不会被下了傀儡蛊。
“我有些事情要跟爹好好谈谈。”上官凌看着上官悯神色严肃地说。
上官悯还是第一次看到上官凌在他面前这么正经的样子,他微微点头说:“也好,为父也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谈。”
上官悯和上官凌父子俩去了西王府的书房,落座之后,上官悯看着上官凌说:“你去南城九王府有何见闻?见到九王了吗?感觉如何?”
上官凌还没开口,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见到了,九王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很厉害。”
“哦?怎么个厉害法?凌儿是你自己想离开南城的?你要走,他们没有阻拦吗?”上官悯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如果他是九王的话,不会就这么放上官凌离开的。
“是九王放我走的。”上官凌苦笑了一声,“他们没有为难于我,我来找爹,是想劝爹,不要再与九王为敌,把爹手里的一切,拱手送给九王。”
上官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凌儿你在胡说什么?九王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毒?还是什么蛊?你跟为父说实话!”
“都没有。”上官凌摇头,“我现在好好的,没有中毒,也没有中蛊,我跟爹说的话,也是我的意思。”
“凌儿,你到底在想什么?”上官悯冷哼了一声,“让为父对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低头,还要把一切拱手相送?可笑!可笑至极!”
“爹,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与赫连绝突然就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为什么现在东西两城两败俱伤,南城一直置身事外,像是毫不关心一样?”上官凌看着上官悯神色认真地问。
上官悯拧眉:“赫连绝那小子是因为你伯父抢了他的蛇丹,所以才与为父反目成仇。蛇丹对习武之人价值多高不用为父再告诉你,赫连绝会疯了一样很正常!”
“爹,你就没有怀疑过,伯父是不是真的得到了蛇丹吗?”上官凌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