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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太后问罪,耳光之怒(1 / 2)

 “啊——秦莞!你好大的胆、胆子——”

拓拔芜坐下的马儿疯了似得一路往前疾驰,她想要回头斥责秦莞,可稍稍一动,便差点被颠下了马背来,和秦莞不同,拓拔芜武功不弱,寻常的疯马并不足以影响到她,她心中本也这样以为,然而不知怎么了,她座下的马儿却是比秦莞适才骑得白马还要疯狂,拓拔芜不敢大意,眉头一皱猛地拉紧了缰绳,凭她的手段,要驯服一匹马儿并不难。

拓拔芜胸有成竹,就算马儿越来越癫狂,她也没有想着下马来,反而是想将疯马驯服,然而越是拉紧缰绳,马儿越是疯跑,拓拔芜被颠的骨头咯咯作响,很快便满头大汗,然而她知道秦莞在后面看着,无论如何不愿输了气势,于是使足了力气勒马,可即便用尽了全力,马儿也只是稍稍转了疾跑的方向而已——

拓拔芜置身于危险之中,一时根本没有弄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要戏弄的是秦莞,要给教训的也是秦莞,秦莞狼狈不堪的滚下了马背,可她的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这些马儿皆是跟着她们从北魏过来的,这批枣红马更是自小陪着她,她甚至自己的马儿绝不是见不得血的废物,可若是如此,这马儿的癫狂从何处来?

拓拔芜身侧带着匕首,她也能像秦莞那般杀了这匹马儿,然而她又怎么能做到?这是跟了她快十年的马儿,她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马儿的癫狂来的猝不及防,要驯服驯服不得,要杀又下不去手?拓拔芜一颗心满是焦灼,而再这样下去,她也会浑身脱力从而受伤——

她眉头紧紧皱着,一双手因握着缰绳太过用力,掌心被磨出了血痕。

拓拔芜想不明白,秦莞刚刚经历的事情为何这样快的到了她的身上!

“公主殿下——”

见拓拔芜被疯马带走,又见拓拔芜调转了方向,被疯马在马场之中颠簸的随时能飞出马背,这北魏的侍婢也着急了,她狠狠的瞪着秦莞,“你好大胆子,我们公主若是有事,我们一定会跟皇上和皇后求个公道——”

秦莞眯眸看着这侍婢,侍婢被秦莞一看,心中莫名有些发慌。

秦莞本不愿和一个侍婢多言,然而一抬眸,却看到许多人影朝着马场而来,秦莞漠然的笑了一声,“看来,不必你去讨公道了——”

侍婢微惊,转身去看,却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马场的方向走了过来,而走在最前的,赫然便是太后和皇帝燕淮,燕淮和太后同坐御辇,在他二人之后,太子燕彻,成王燕麒,睿亲王世子殿下燕迟,恭亲王世子殿下燕离,连带着北魏的太子拓跋弘,五皇子拓跋锐,西梁的三皇子刘赟皆在册御马随行,一行人周围,还有诸多侍卫随护着,那侍婢见着这阵仗,顿时慌了,待回眸去看,却见拓拔芜在极远之地摔下了马背来!

侍婢惊呼一声,顾不得那许多,顿时御马去寻拓拔芜。

白樱低声在秦莞耳边道,“小姐,适才那白马发疯之时不远处的侍卫见着不对往主帐方向去了,想来是他们报信才引来的太后。”

秦莞唇角弯了弯,“来的正好。”

这四个字一出,白樱心底微讶,她原来只以为秦莞只在验尸的时候才展现那般凛人之势,可没想到,别人欺负到了跟前,秦莞同样不会手软。

拓拔芜对秦莞了解不算深,可她却跟了秦莞小半年了,拓拔芜座下的马儿,一定是秦莞动的手脚,这般想着,白樱不由有些担心,虽然拓拔芜才是凶手,可拓拔芜好歹是公主,秦莞即便得太后等人的宠爱,可分量想来还是比不上一个公主的。

眼看着燕淮等人越走越近,秦莞却站在原地半分微动,而等太后看清了秦莞的模样和那匹倒地血流不止的白马,太后顿时面色大变,正觉揪心不已,却见一骑当先朝着秦莞疾奔而去,正是燕迟!

燕淮和其他人都看见了,太后见状忙道,“燕迟,你快去看看九丫头有无受伤!”

太后这般一说,便好似燕迟得了她的命令似的,燕迟马鞭急落,一路疾驰到了秦莞跟前,燕迟在马背之上,秦莞站在地上,四目相对,秦莞暗暗摇了摇头。

燕迟眼底皆是急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莞一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秦莞虽然被白樱扶着,却是自己能站稳,足见并未受重伤,然而此刻的她发髻散乱衣衫上满是血迹,怎么看怎么除募集,再看了看地上的白马和秦莞手中的寒月,燕迟眸光一抬,冷森森的看向了不远处的拓拔芜,他眯了眯眸子,又看了一眼秦莞,调转马头去迎太后等人。

“皇祖母,九姑娘看起来伤势不轻。”

燕迟一语落定,太后只让轿辇行的更快些,燕淮也眉头紧皱,“快,快去宣御医!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跑马的时候出了岔子?”

燕淮下令,立刻便有侍卫返身向主营而去,一旁报了信的马场司马官道,“皇上,九姑娘来的时候是好好地,可很快她那白马就疯跑起来,开始我们没觉得不对,可后来看九姑娘似乎被白马癫的不轻,末将这才叫人去报信的。”

燕淮皱眉,“所以是马儿忽然发狂了?”

说着话,轿辇终于到了秦莞跟前,太后忙不迭下了轿辇。

“九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要帮北魏公主看病吗?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是哪里受伤了吗?”

秦莞福身行礼,太后一把将她扶了起来,秦莞垂眸摇了摇头,“太后不必担心,这些血不全是我的,还有那匹疯马的。”

“疯马?”太后看向倒地的白马。

这边厢,白樱语声微颤的道,“太后娘娘,这匹马有问题——”

拓跋弘等人也到了跟前,他闻言看了一眼那匹白马,却是觉得十分熟悉,再仔细一看,顿时一惊,这马儿不是拓拔芜的是谁的?!

拓跋弘当即道,“怎么会?这匹马是芜儿的马,不会有问题的。”

白樱抬眸,眸色十分深沉的看着拓跋弘,“太子殿下,这匹马是否会听公主殿下的命令?”

拓跋弘心中闪过了一瞬的权衡,他不想让事情发展成对拓拔芜不利,然而拓拔芜此刻距离众人还有几十丈远,不能近前,拓拔芜更不知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为了不出错,他只能先点了点头,“是,这是芜儿养的马,的确听芜儿的话。”

这么一说,白樱的神情便有些恼恨了,她深深看了拓跋弘一眼,忽然对着太后和燕淮跪了下来,在场皆是贵人,她一个侍婢只有跪下才敢说话。

“请皇上和太后娘娘为我家小姐做主,太后娘娘是知道的,今日我家小姐好心帮公主救治病人,公主殿下出了太后的大帐便让我家小姐上了马,当时我家小姐还问公主要救治之人在何处,公主却将我家小姐引到了马车来,到了马场,公主殿下开口便说,要让我家小姐救治的马儿便是这匹白马,我家小姐还没反应,公主殿下便吹响了口哨,一个口哨,这白马顿时疯癫起来,奴婢想要救小姐,可公主殿下的侍婢却将奴婢拦了住……”

白樱蓦地抬眸,控诉道,“请皇上和太后娘娘为我家小姐做主!公主殿下不知是何居心,她今日,分明是要害死我家小姐!”

远处,摔下马背的拓拔芜已经朝着秦莞这边走了过来,她面上带着怒意,脚步极快,而这边厢,拓跋弘已经是面色几变,他知道,这事拓拔芜做得出来。

“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芜儿怎会对九姑娘这般无礼?”

白樱说完了,这一下,该轮到秦莞自己说了,秦莞将寒月收入袖中,拂了拂裙摆上的血迹,“若是有什么误会,太子殿下只怕还要问公主,今日,公主当着太后的面要我帮忙,可她没说要我救治的是这白马,离开太后的大帐,她看着我上了白马,不仅没说这白马乃是疯马,到了马场,还以口哨做引,白马发狂,公主殿下似乎很是开怀。”

若说白樱的话只是因心疼秦莞而生的控诉,那秦莞眼下这话,却是实打实的给拓拔芜落罪,秦莞的狼狈是真,身上的血迹是真,白马的死是真,光看着这些,拓跋弘便反驳不出一句来,而太后和燕淮,自然也看明白了事情如何。

燕淮眉头越皱越紧,燕彻几个也有些不解,今日他们本是要陪燕淮看射箭比试的,可刚聚在一处,便有人来报秦莞御马出事了,当下,太后着急不已,硬是要亲自过来看看,燕淮见比试还未正式开始,这便带着众人一起过来了。

好端端的,拓拔芜一个北魏公主,怎么会和秦莞生出龃龉来?!

燕迟面色暗沉的站在一边,因所有人都看着秦莞,便无法发现燕迟格外黑沉的面色,他看着秦莞身上的血色,一时心疼极了,虽然多是马血,可光这般看着他已觉神思俱震,他还是低估了拓拔芜的放肆,他昨夜便知拓拔芜撞破了他和秦莞,他本以为拓拔芜会使出别的什么手段,就算在刚才,有人来报之时他也没料到场面如此触目惊心,他哪里想到,拓拔芜做为北魏公主,竟然能如此横冲直撞的加害秦莞?!

“这……这这……”拓跋弘语塞,这件事若是真的,怎么看怎么是拓拔芜的错,而即便秦莞并非皇室,来了大周这么多日,拓跋弘也深深的了解到了秦莞的身份是如何的特殊,“皇上……小妹一定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太子殿下心中只怕有数。”燕迟寒声开口,“世人皆知北魏驯马自有一套,北魏宫中的驯马师大都以口哨和竹笛为器,所驯的马儿让其温顺便温顺,让其癫狂便癫狂,太子殿下若还要狡辩,丢人的便不止是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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