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到了宫门之前,秦莞进了宫,直奔寿康宫而去。
刚一进寿康宫,秦莞就听到了几个小宫女的议论声。
“长信宫好端端的怎会闹鬼?”
“谁知道呢?不然贵妃娘娘怎么会中邪?钦天监的术士都去了。”
“不要乱说这些,太后娘娘最为忌讳……”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还是听的秦莞心头一跳,好端端的,贵妃怎么会中邪了?!
秦莞可不信什么鬼神邪说,然而她和冯龄素关系实在太远,这念头在她心底也只是一滑而过。
到了正殿,太后歪在床榻之上微微闭着眸子小憩,在门口的陈嬷嬷迎到了秦莞便唉声叹气道,“太后这两日一直这样,要么就是望着窗外出神,要么就是随随便便就睡着了,昨天晚上太后忽然睡着,还吓了我一跳。”
从前太后大病一场之后反倒精神矍铄,还能跟着大队伍一起去巍山猎场春猎,可是到了如今,太后真的像快要燃尽灯油的昏灯一样,再没了往日的神采和精神头,秦莞皱眉,“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要惊醒太后娘娘,九殿下在何处?”
说着话,苏嬷嬷却是领了燕绥过来,燕绥看到秦莞面色微微亮了一分,苏嬷嬷笑道,“殿下一直想去玩雪,可是这得多冷啊,眼下可是实实在在入冬了,奴婢好劝许久才将殿下劝了住。”
燕绥抿唇,似乎有些委屈,一双眸子却期待的望着秦莞,秦莞会意,笑道,“的确要注意……”
这么一说,燕绥眼底的光黯淡了两分,显然失望了。
秦莞又道,“太后娘娘眼下还睡着,我带殿下玩一会儿吧。”
苏嬷嬷和陈嬷嬷自然都不会反对,相反,只要燕绥和秦莞在一起,她们就十分放心。
秦莞挥退了其他人,带着燕绥去了侧院,侧院本是用来消遣之地,如今凛冬已至,自然少有人来,花圃之中的雪覆盖着底下的花木,厚实的好似一块白糖糕,秦莞从袖袋里面拿出一颗油纸抱着的栗子糖给燕绥,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雪堆,“不要把衣裳打湿了,要是让苏嬷嬷发现,我可要被怪罪。”
燕绥拿到那块糖的时候已经高兴坏了,这会儿听秦莞这般一说,双眸更是锃亮。
原来秦莞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这会儿自己带他过来玩雪啊!
燕绥一口将栗子糖包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好似只小松鼠似的,秦莞看的直笑,燕绥却已经跑到花圃边上玩雪去了,秦莞看到燕绥将雪拢在一起想要捏个小人出来,他双手被冻得有些发红,可他脸上满是孩子气的激动兴奋,秦莞眼底生出几分柔意来,燕绥这样无忧无虑玩耍的时日还有多久?
很快燕绥捏了一个圆滚滚的小人出来,他双手捧着那小雪人跑到秦莞跟前,“好看吗?”
秦莞笑着点头,“很好看,像你。”
燕绥牵了牵唇,目光一晃看到了不远处的侍婢,他想了想,转身将那小雪人放在了墙角,然后拍了拍袖子上的雪沫就朝着秦莞走了过来,秦莞诧异道,“怎么了?不玩了?”
燕绥“嗯”了一声,“玩一会儿就好了。”
秦莞心底很不是滋味,燕绥也是天之骄子,可他这样小的年纪却已经这样懂事。
秦莞牵起燕绥的手帮他暖着,又带着他走到了不远处的游廊上,燕绥一边走一边道,“她们说贵妃中邪了。”
燕绥声音很低,秦莞转身看着燕绥,燕绥又道,“他们说长信宫闹鬼……还说是我母妃的鬼魂回来了……还说是我母妃去找贵妃了……”
秦莞蹲下来摸了摸燕绥的脑袋,“是谁说的这些话?”
燕绥垂眸,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显然是底下宫人们嚼舌根被他听到了。
秦莞心底一软,“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不要相信。”
燕绥抬起头来直直望着秦莞,“我母妃不是贵妃害死的对吗?”顿了顿燕绥又道,“你其实已经知道是谁害死我母妃的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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