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张洞玄一定把话带给了燕迟,可张洞玄带话和她自己听燕迟说话的差别还是极大的。
等到了暖阁,秦莞一进门就看到太后拉着燕迟的手在说什么,听到动静,太后和燕迟一起转过了身来,看到秦莞来,二人面上都是一喜,秦莞连忙上前行了礼。
两日不见,太后的气色更差了,太后拉住秦莞道,“我正在和燕迟说呢,后日你们大婚,我是去不了王府了,该说的我都和燕迟交代好了,往后,燕迟若是敢对你不好,你只管来找我。”
秦莞点着头,太后却叹了口气,“只要那个时候我还没断气,我便一定好好地教训她。”
一听这话,秦莞忙道,“太后娘娘不要这般说,等过了这个冬天,我一定能把病给您治好。”
“过了这个冬天……可是啊,这个冬天太长啦……我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燕迟叹气,“皇祖母一定能熬过去的,您还得看着小一辈的一个个成家立业呢。”
太后闻言笑笑,紧握着秦莞的手不放,“你今日可是入宫来给我请脉的?”
秦莞点头,“给太后娘娘请脉,再陪太后娘娘说说话儿。”
太后笑着道,“好好好,今日你给我请了脉,便要大后日才能见到你了,按照规矩,你成婚第二日得入宫来谢恩呢,明日你就不要来了,好好在家中准备准备,务必一切准备妥当莫要在婚礼上生出乱子来。”
秦莞心中暖然,“是,您放心吧,侯府和王府都准备妥当了。”
太后看着眼前的二人,眼底一片欣然,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微苦,“本来还想去王府亲自看着的,可惜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等你们两个大婚了,我便等凝儿和燕离了,燕绥几个小的我是等不到了。”
秦莞和燕迟对视一眼,二人眼底皆是一片阴霾。
又和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便面露困倦之色,也不要秦莞和燕迟多陪,自己去了内室歇下,陈嬷嬷服侍着太后安歇,和秦莞二人走出来的时候便是一脸的忧虑,“王爷,郡主,太后娘娘这两日……很是不好……”
秦莞蹙眉,“发生了何事?”
陈嬷嬷四下看了一眼,连忙将那日长信宫的事说了,这么一说,燕迟和秦莞心中都是一惊。
她们已经猜到贵妃的病不简单,而太后去了一次长信宫就生出了这般变化,岂非说明太后已经洞察到了什么?
“贵妃娘娘胡言乱语时说的是什么呢?”
陈嬷嬷叹气,“说是让成王殿下不要争储,还说什么皇帝就是皇帝之类的话……”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陈嬷嬷这话一出,秦莞和燕迟都觉背脊一凉!
不知内情的人大概听的一头雾水,可秦莞和燕迟却一听便明白,冯贵妃的确知道了皇帝的秘密!
那么太后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这两日才格外的精神奄奄?!
几个人正面面相觑,忽然,一道劲风朝着燕迟后背袭了过来,燕迟身形蓦地一侧,手腕一挽便朝身后夺去,下一刻,一声稚嫩的惨呼响了起来——
秦莞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看,却见燕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燕迟身后,他手中拿着那把未开刃的短匕,刚才竟要偷袭燕迟,却被燕迟发觉并将他手腕挟了住,燕迟的手劲儿何等之大,立刻捏的燕绥手腕发青!
看到是燕绥,燕迟也是一讶,忙放开手,燕绥双眸通红的缩到秦莞身边来,显然被吓坏了!
陈嬷嬷哭笑不得道,“九殿下,您怎还偷袭睿王殿下了!他可不是您能打到的啊!”
见秦莞和燕迟一脸不解,陈嬷嬷道,“王爷恕罪,这两日九殿下练武十分勤奋,却找不到对手,但凡是过来寿康宫的,他都要拿人家试试手,早间恭王殿下来的时候也被他偷袭了一遭,不过恭王殿下身手比不上殿下您,还真被九殿下打着了。”
秦莞一听苦笑不已,“殿下,背后偷袭可非君子所为呀?”
燕绥的手腕乌青一片,此刻弱弱的低着头道,“我……我打不过他的……”
秦莞失笑,燕迟也有些好笑,却一眼看到了燕绥掌中消下去的小血泡,他沉吟一瞬,“刚才那一招,半分劲力也无,角度也不对,你若是想学,我来教你。”
燕绥一愣,惊喜的抬眸望着燕迟,看他这表情,燕迟大步走到了中庭去,燕绥一时也不害怕了,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匕颠颠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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