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权重,身家万贯,得天独厚的陆先生坑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陆太太的要求得满足,夫妻之间,互帮互助是基本。
此时苏年坐在眼前,陆景行单手夹烟搭在桌面儿上,挂着客气微不可见的笑容在同他浅聊着。
沈清在一侧时不时接几句话,片刻,沈南风与苏子君来了。
陆景行这人,怎么说呢?天生的诛心家,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刻意为之,一举一动礼貌有加。
此时明明是在帮着她“坑”苏年,可即便是坑、也坑的相当有水平,无半分讨好,与刻意的味道。
沈清坐在一侧与苏子君浅聊着,陆景行与高亦安苏年等人在聊着男人之间的事情,她一边听着一边应允苏子君的话语。
嘴角时不时泛着浅笑。
一顿饭结束,苏年最为高兴,高亦安其次,再来是陆景行,临走时,陆景行起身同他握手,道;“与苏董也算的上是一见如故了,若有机会,邀请苏董上沁园做客,我们在抽空好好聊聊。”
瞧瞧,陆景行这番违心话语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苏年忽悠的头晕脑胀的,只是频频点头应允着,“好好好。”
杀人不见血,说的便是陆先生这人。
待人走后,夫妻二人上车,陆太太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且认真严肃道;“高。”
坑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为何要让陆先生出马?只因沈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晓,陆先生段位摆在那里,江城有多少男男女女对他趋之若鹜?陆先生出马,事半功倍。
省时省力还省心。
陆先生轻笑,“就如此评价?”
这晚,陆太太终于知晓,陆先生口中所说好处是何,连着几日的独守空房在这晚悉数以以一赔三的概率被陆先生给收回去了,沉静的夜里,温宜的卧室,一室旖旎,气温逐渐升高,陆先生今晚帮着陆太太坑完人后心情大好,夫妻二人才将将进卧室,连洗漱都免了,便别他狠狠摁在了门板上,吃干抹净了一番之后才辗转至床榻之上。
床事上,陆先生若是心情好,会变着花样儿折磨她。
若是心情不好,亦是如此。
何事才能平平静静的?大抵是夫妻感情平淡时,她没气他时,才会有如此时刻。
这晚,四次,第四次时,沈清只觉眼前发黑,脑子供血不足,狠狠推搡着怀里人,嗓音有气无力了;“我不行了。”
陆先生闻言,笑着轻嗔她;“小妖精。”
次日清晨转醒,陆先生不再身侧,她伸手摸了摸身旁,尚且有些余温,应是才起不久,
伸手按了内线,南茜声响传来;“太太。”
她轻声问;“你家先生呢?”
“先生在客厅,”南茜道,收了内线便迈步过去,在陆景行耳旁耳语了两句,此时,市政的人过来与他商议事情,三五人坐在客厅才将将准备开始,不料南茜过来耳语几句,众人只见他秀眉轻蹙,而后快速舒展开,嗓音平淡至极对南茜道;“将客人待到茶室去。”
而后转身,朝楼上而去,步伐略微急切。
众人见了,有人忍不住好奇心问南茜;“你家先生可是有急事?”
南茜闻言,缓缓点头,轻声道;“是的。”
于陆先生而言,陆太太的事情便是急事。
陆景行急冲冲从一楼上来,推门进去见她躺在床上抬手塔在眼帘上,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反手带上门迈步过去,坐在床沿柔声问道;“怎么了?”
闻言,她缓缓摇头。
陆先生见此,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没事?”
“恩、”她浅应,只是醒来想见见人而已。
“傻、醒了就起来吃早餐,”言罢,伸手将她从床上捞起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六月六,传统意义上的好节日,怎么个好法?按照中文习俗上的说法是六六大顺。
这一天,必定诸事顺利。
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这一天必定是晒秋好时节。
六月六,江城首富沈风临每年举行的两次酒会其中一次便在今日,这日,江城上上下下沸腾了,各路记者一早便开始拿着长枪短炮占据江城洲际酒店门口,等着晚宴来临,蹲点守候。
各大豪门公子小姐们一早便开始梳妆打扮,浓妆淡抹,只为能在这场宴会中引人眼球。
江城各大高档美容院一时间人满为患,甚至有人提前数月预约,各大发廊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一场酒宴成了争相斗艳的场所,个个非得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
有急惊风自然也有慢郎中。
沈清倒是一点都不焦急,反倒是清晨醒来南茜告知她礼服送来了,她也是随意挑了件,
而后便窝在沙发看书,午餐过后,傅冉颜过来,见她依旧素面朝天兴致恹恹窝在沙发看书,
迈步过去没好气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就不能上点心?”
沈清并未将眸光赏给她,而是淡淡道;“每年不都如此?”
沈风临的这个宴会,她年年参加,年年也就如此。
上心?还能如何上心?
“真不晓得你这江城第一美女的称号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赏给你的,就你这、还江城第一美女,可别玷污了这几个字,邋遢大王还差不多,”傅冉颜嚷嚷着,说着没好气的将她手中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抽走,她是真没见过比沈清还邋遢的富家小姐,看看别人,哪个不是天天画着精致妆容穿着名牌,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晓她是名媛,在来看看沈清,除了上班见
她淡淡上个妆之外平日里哪次见她不是素面朝天?唯一一次见她出席宴画着精致妆容便是程老爷子寿辰,今日?只怕又得素面朝天了,真真是急死个人。
“整个江城的豪门小姐都在等着看你笑话,个个都如狼似虎似的双眼泛着绿光眼巴巴的瞅着恨不得将你从江城第一美女这位置上拉下来,偏生你倒是一点都不上心,你就不能操点心?不怕你这江城第一美女的位置不保?”傅冉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她,只差恨不得直接那手戳她脑袋了。
本想再说,却见沈清悠闲自在的端起杯子喝着水,完全不理会她这番叨叨。
“我跟你说话呢!”见此,她没好气道。
“喝口水,歇会儿,”沈清接过南茜递过来的水,笑着递给她。
沁园正在客厅打扫的佣人见此,个个都低头忍着笑,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傅小姐,明知晓自家太太是个淡性子,偏生每次来都对着她喋喋不休,这模样,着实是好笑。
急惊风遇上慢郎中,一桩笑谈。
“你……。”傅冉颜一口气憋在心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不识好歹,”恶狠狠道出四个字接过沈清递过来的水,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半。
歇了口气将手中杯子搁在茶几上,接着道;“你就不能操点心?你就这不咸不淡的性子得少了多少生活乐趣?”
明明就二十出头却活得跟个耄耋老人似的。
对于傅冉颜,怎么说呢?没什么坏心,与沈清来说,就是这张嘴太湉燥了,喋喋不休的时候很不得让她找个胶带将她嘴巴封起来。
“歇会儿再说,别累着了,”见她气的上期不接下气,沈清好言提醒,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傅冉颜炸毛了,哗啦一屁股坐在她边儿上。
“我不管,我可是在那群妖艳贱货面前下了豪言了,说你今晚一定会艳压全场,而且我还下了豪赌的,五十万呢!我不管,输了我就赖着你了,”好言规劝不成,耍无赖总成吧!
傅冉颜无比坚信沈清是头痛她的,比起成天在她眼前转悠,她更倾向于直接甩五十万到她脸上来。
闻言,沈清眸光有异色了,轻飘飘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清明的眼眸微眯道;“五十万?”傅冉颜闻言,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其他人下了多少?”她问,语气平常。
“五十万,但大部分人都不信你,只有我跟章宜信,”傅冉颜眼巴巴的眸子瞅着她,根治小奶狗似的。
“总共多少人?”沈清来了兴致,双手抱胸乐悠悠问道。
“十五人,有十三个人赌你不会去!总共是650万,赢了我们五五分,怎么样?”傅冉颜是谁?江城有名的交际花,最会识人脸色,也最为没脸没皮,此时见沈清清冷的眸子泛起了流光溢彩,不得赶紧抓住机会?
大把的毛爷爷在眼前飞来飞去,不能就让她们飞走了不是?
“可以考虑,”沈清怡然自得缓缓点头,天上砸下来的毛爷爷,不要白不要。
“啊啊啊啊啊~我爱你,快让我亲一口,”傅冉颜闻言,霎时变成了神经病,扒着沈清的手作势要去占她便宜,却被她嫌弃的一把扒开,离她远远的。
一众佣人见此,个个抿唇轻笑,憋的异常难受。
“我们今晚一定要去亮瞎那群妖艳贱货的眼,让那群小婊砸看看,我们家沈清是如何惊艳全场的,”说着,傅冉颜高兴的不得了,甩了鞋子在沁园沙发上来来回回。
原本在沈清脚边打转的毛毛被她抱起来,跟着她一起在沙发上来来回回,一人一猫跟犯了癫痫似的。
控不住。
傅冉颜来过沁园很多次,但大部分时间只有沈清在,她与章宜二人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大不了就是被沈清冷着脸说两句,反正大家都没脸没皮,说就说了,没什么。
原以为,今日还跟往常一样只有沈清在家,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不过火,沈清都顶多只会轻嗔她两句,可当她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在沙发上蹦来蹦去,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让他止了动作,就如同播放着幻灯片的机器突然停止了工作似的,而后、机器好了,但是动作放慢了二十四倍。
在沈清面前,傅冉颜完全是个中二少女外加癫痫病晚期。
可一碰到陆景行,她焉儿了,怂了,莫名其妙的怂,明明陆景行没将她如何,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怂。
气场太强?应该是的。
原本站在沙发上的人缓缓弯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沈清原本清淡的眸子瞬间变幻莫测,一张小脸表情格外精彩。
见傅冉颜乖乖巧巧跪坐在沙发上,她不由忍住笑。
马克思主义乖巧?
晨间,程仲然来沁园与陆景行商议事情,二人一直待到午餐才出来,吃完饭在度进去,
这会儿估摸着是事情商量完了。
沈清想,能瞬间制住傅冉颜的人事谁?陆景行?还是程仲然?清明的眸子在楼梯口方向与傅冉颜身上来来回回,原本疯疯癫癫的女人抱着毛毛乖乖巧巧的跪坐在沙发上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沈清见此,不由坏心肆起,伸出腿踢了踢她,却被人一巴掌拍下来,还不忘赏给她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儿。
她笑了,格外悦耳。
楼梯口,原本还面色上佳的陆先生见她一巴掌落在沈清膝盖上,拍的啪啪响,脸上柔色挂不住了。
想迈步下楼,却被程仲然一把拉住。
好笑道;“冉颜,沁园的沙发质量如何?”
程仲然是认识这位武则天的,从小跟个男孩子似的,打遍天下无敌手,再来是二人家住不远,在同一个地段,她又与自家弟弟长期厮混在一起,向不认识都难。
年少时,江城年长长辈若是见到较为调皮且收不住的孩子,往往都会赏给她们三个字;
搅屎棍。
而这简单粗暴的话语在经年流传下来之后,久而久之变成了骂人的话语。
对于霸道无理的女孩子老一辈人们统称为;武则天。
是的,傅冉颜便是如此人。
实则,他与陆景行站在楼梯口许久,从什么时候开始?恩、从傅冉颜抱着沈清胳膊大呼她跟那群妖艳贱货下了赌注开始。
原本要下楼的二人来了兴致,靠在一侧听着这两个女人的谈话,说细致点,就是一个女神经的翻身史。
在来说说陆景行,按常面儿上来说,他不喜傅冉颜,太过唠叨,湉燥,若说胸大无脑,她可谓是两者都没,可片面的他又有些喜欢她,为什么?她的太太沈清,没多少朋友,章宜算一个,高亦安?算是吧!再来说傅冉颜,虽然她有着女神经的潜质,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存在确实能让沈清开心,他见过这两个女人的相处模式,沈清性情清淡,不喜言语,但大部分跟傅冉颜在一处时,她会有笑颜。
被逗乐的。
一个性情清淡的人,需要一个热络的人来带动。
傅冉颜这女神经的性子还是不错的,再来她敢为沈清出头。
有人护着他媳妇儿,他高兴的。
本想听听他们二人是如何瞎扯的,可聊着聊着,傅小姐神经病犯了,甩了鞋子在沙发上跳起来,跳亏跳,左边到右边,右边到左边是何意思?眼看着她要跳到沈清身边去,他真真是担心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踩着他的小心肝儿了,由此才来这么一声咳嗽。
哪里知晓,傅冉颜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瞬间乖巧。
陆先生想,算是知晓沈清这邋遢的毛病是哪里来的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脱了鞋子在沙发上跳大舞的,心想,得亏他们家阿幽不这样。不然得多闹人?
风一般的变脸,惹得沈清不由得轻笑出声,笑声愉悦。
“要你管,”傅冉颜听闻程仲然揶揄的话语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而后又乖乖巧巧的了,真真是变脸跟翻书似的。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沈清乐呵了,感情是见着陆景行就怂了?
一味药?陆先生厉害啊!见此,沈清不由将揶揄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带着揶揄。
毛毛在她怀里不安分的动了动,而后跳着跑开了。
傅冉颜见此,挪了挪,挪到沈清身边扒着她的肩膀,压低嗓音问道;“你没跟我说陆景行再家。”
沈清闻言,笑了,嗓音愉悦,笑意快速攀升至眼底;“拿出你刚刚训我的架势。”
她敢吗?就算她敢如此做,回去她老子也会断了她的狗腿的。
训陆景行?只怕是江城还没这么有本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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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过节表白的话,我算不算第一个?(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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