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不带文件还不急?这可不是陆先生的风格,此时见陆先生开会开到中途跑出去在进来手中多了份文件,原想着会不会是刘飞送过来的,可下楼见到1573时,瞬间了然。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难怪说不急,原来是有备而来。
自家太太送文件,肯定比自己回去拿好啊!还是自家先生技术高超,值得学习,值得学习。
六点,夫妻二人离开市政府,陆太太成了陆先生的司机,路上,陆先生与之浅聊,沈清便看路况边应允,六点,正值交通繁忙之际,被堵在堵上无可厚非,沈清松了方向盘,靠在座椅上颇为烦躁的捋了捋一头短发。
“累不累?”男人见她如此烦躁,稍稍问了嘴。
沈清闻言,左右看了眼车子宽度,本想让陆景行来看,但此时看来,几乎不大可能。
“累、”她说,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尽了不满。
“我的错,回去给阿幽揉揉腿,”他笑眯眯道。
闻言,沈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转而似是想起什么,同他道;“陆槿言今日来了,说陆家在江城有块地皮准备交给我们我建设,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话,她问的平淡,但陆景行不难看出沈清言外之意,她如此问,可不就是在给他挖坑?
陆先生不傻,自然是能看出沈清那些小心思,思忖了片刻淡淡道;“陆家在商场上涉及面广,沈氏稍差些,若能借此将房地产名声打出去也是个获利之举,单看利益,沈氏可能会少赚些,但若是看长久利益,不失为是个好选择。”
陆景行分析的面面俱到,沈清静静听着,心头一暖,她以为,设计沈家与陆家的事情他会有明显偏心,但她想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陆景行似乎并非如此人。
“你倒是分析的够真诚,我还以为你会敷衍了是,”沈清将自己心目中想法毫不客气言语出来。
只听闻男人一笑道;“我若此时敷衍你,阿幽保不齐晚上回去会让我跪搓衣板。”“不否认,”她欣然接受这个提议,陆景行若是敢敷衍她,等着他的只能是冷言冷语相待了。
二人就着话题浅聊着,间隙,沈清手机响起,一组陌生号码跳跃在眼前,她伸手掐断,对方识相,并未在拨过来,沈清面色心底微微颤,但面色如常,无半分异色。
陆景行将这一举动收进眼里,正常的是,夫妻二人都以为这只是个插曲,并未作何解释,晚间二人并未回沁园用餐,在外面一家私房菜馆解决了晚餐问题,间隙,沈清手机时不时亮起,而后又短信进来,她拿起看了眼,神色淡淡,未回应,点击删除,一顿饭吃的平常,可陆景行知晓,对面的人儿明显心不在焉。
“有事情?”他问。
“一点点,”闻言,她会急着回答,反倒是浅浅喝了口汤才做出回应。
“送你去?”他在问。
“不必。”
这日晚,沈清手机频繁响起,主任皆为做出回应姿态,只因自家先生在,晚间,陆景行洗澡见此,她拿着手机进书房回了通电话,那侧话语凉凉;“我以为你今日不会回应我了。”
“有事?”她问。
“我在江城,有空见一面?”那番询问道。
“今日不行,”陆景行在,她不想多生事端。
二人聊了是来分钟准备收电话之际只听闻那人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将用对付盛世集团老总的方法对待沈氏集团,沈清,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刃才叫利刃,你应该懂。”
这么浅显的道理早在多年前她就懂了,可即便懂了能如何?将沈氏夺过来?“夺过来?然后呢?沈氏依旧姓沈,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吗?易主?你将所有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倘若有一天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就会知晓我现在的处境何其艰难?”如同高亦安所说,只要沈风临在一天,她的身后便多了一个护着她的人,她不傻,在与陆家这场追逐里,她需要后盾,需要一个坚强而有实力的后盾。
闻言,那方有片刻静默,许是思忖到了何事,一声轻叹道尽所有。
“也许,”他如此说。
“阿幽……。”她正想开口反驳之际,只听卧室那方传来一声轻唤,止了她的言语。
拿着手机迈步过去,见男人下半身围着一块浴巾,裸露的上半身还在湿哒哒滴着水双手叉腰站在床边,光看背影便足以看出这男人心情郁结,她迈步过去,顺着视线望过去,之间白猫正躺在主卧床上呼呼大睡,睡相极其不雅,整个一四脚朝天,她伸手,掐断电话,侧眸看了眼男人紧绷的下颌,淡淡道;“喊错人了。”
她可没将白猫抱上来,喊她不管用。
闻言,男人侧眸望向她,眸中带着怀疑,只听女人接着道;“没有将它抱上来。”闻言,男人这才懂,而后伸手按了内线将南茜唤上来,正在衣帽间找衣服洗澡的女主人此时一边干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听着男人如何训斥佣人。
陆景行这人,教养修养皆属于上等,一般情况下极少见到他生气,倘若是生气了,也绝不会凶言厉语苛责你,相反的,极大多数时候,他异常平淡,就好比今日,素来有洁癖的男人见白猫窝在主卧床上寒了一张脸,原以为是自家爱人的杰作,不料是佣人看守不当,让白猫有机可乘。
“看来回头主卧得上把锁才行,”男人身披浴袍站在窗沿,冷脸看着眼前人。
“我很抱歉,”南茜低头道歉,唯唯诺诺。
“若事事都用道歉来解决,事情的解决之道是否简单了些?”男人话语阴凉,足以在这十一月的天气将人从头冷到脚。
衣帽间内,原本准备找衣服洗澡的人也不急了,反倒是坐在衣帽间长凳上,似是心情极佳似的听着自家爱人训斥佣人。
还不忘翘起了二郎腿,真真是一副看热闹的好模样。
陆先生今日也是心塞,今日卧室床单是白色,白猫也是白色,初进卧室时,许是没注意,并未看到白猫在床上,洗完澡出来,见窝在床上的白猫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这一看,看的陆先生郁结之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看白猫这慵懒样儿,绝对不是才来睡下,真真是挑战他的权威。
多年从军经历,再加上身处高位的严谨,让他不禁想到了后续,家养白猫固然是小,可这若是外人刻意放进来的呢?岂不后患无穷?
南茜低垂首,不敢言语,战战兢兢的模样显得尤为可怜,沈清坐于衣帽间许久,未听见声响,寻出来见如此场景,靠在门边笑呵呵道;“猫跑进来了而已,让人上来换了床单就行,陆先生未免太过上纲上线了些。”
你唱红脸,我唱白脸,平日里陆先生训斥佣人沈清绝不多嘴,只因一个家里特别是主人跟佣人之间要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但今日……。好像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正当男人蹙眉望向她时,只听她淡淡道;“今日且算了,再有下次,南茜请辞吧!”
前一句,南茜尚且还在心里感谢这位女主人的通情达理,感谢这位素来清冷的女主人能为自己解围,可后一句,着实是太过残忍,比自家先生冷着脸训斥她还残忍些。
请辞?她这辈子身在总统府多年,若是因为一只猫便将她辞了,岂不残忍无情?
沈清原想替她开脱,但思忖了一番好像确实不能坏了规矩,便有了后面那句话不痛不痒,但足以让南茜战战兢兢许久。
插曲结束,她转身进衣帽间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男人站在卧室内,寒着一张脸看着佣人换床单。
如此阴寒之气,让一众工作的佣人各个低垂首,恨不得能以光速结束这件事情。
原以为换完床单就完事,哪里知晓自家先生沉沉道了句;“将卧室清理一遍。”
沈清出来时,便见三无名佣人正在清理卧室,见此,她疑惑问了句;“怎么这个时候做卫生?”
佣人们闻言,见女主人穿着睡袍,头发湿哒哒的,便又低垂首嗓音淡淡道;“先生要求的。”闻言,沈清暗暗啐了句洁癖,便转身进了浴室,片刻,传来吹风机声响。
此次事件过后,最为可怜的应当是白猫了,平白无故被关进笼子,只怕以后陆先生再家,白猫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思及此,沈清暗暗摇头,真是暴发户,一水儿的暴发户。
沁园主卧面积大,收拾完要花费些时间,陆先生从书房回卧室时,便见如此场景,自家爱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脸上敷着面膜,底下佣人正在拿着吸尘器工作,床上女主人一脸平淡望着他们,底下众人低垂首个个卖命工作,如此模样沈清像什么?监工,对,就是监工。
原以为已经收拾好了,来时,见尚未收拾好,男主人站在门口阴测测道了句;“速度快些。”
这日清晨,天才微微亮,沈清被电话声吵醒,身旁人伸手接过电话,许是不是什么要紧事,男人并未起身接电话,说了两句,只觉被窝里有人踹自己,低头一看,见陆太太一脸不悦瞪着自己一脸烦躁道;“下去接。”
男人见此,眉头紧蹙,只道是她脾气不好,伸脚将她伸过来的蹄子拨过去,直至电话结束都未下床。
清晨被吵醒,陆太太没了好脾气,整个人显得颇为烦躁,陆先生接电话时,她尚且还能劝自己压住脾气,电话一收,她便来气了,一伸手,一巴掌落在男人身上,打的啪啪响,起落之间,五个手指印出现在陆先生臂弯之上,男人一脸沉容看着她,未来得及言语,只听某人先发制人道;“大清早的什么电话不能那个下去接的?”
男人见此,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沉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硬邦邦道;“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气也撒了,接着睡。”
真是给惯的,早上没睡好就伸手打人,一巴掌落下去力道极大。
男人没好气的言语后伸手欲要将人往怀里带,只听后者烦躁道;“离我远点。”
陆先生气结,半撑着身子看着她,见她烦躁扯杯子,自己也来气了,坏心肆起,伸手按住被子不让她得逞,女人拉了几下见拉不动,索性就放弃了。
十一月的天,虽冷,但在屋里不至于将自己冻死吧?
你爱给给,不给就算了,大不了冻死了一了百了,看看,她多勇气可嘉?
陆先生见她就此放弃,更气,伸腿踢了踢身旁人,后者一脸烦躁瞪着他,“你烦不烦?”
大清早的饶人清梦就罢了,还闹腾?
得得得、她是姑奶奶,她是祖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烦就烦。
伸手一掀被子盖过她头顶,转而转身背对她,准备入睡。
身后人依吗?不用想了,绝对不依的,本就气结,这会儿被他一被子盖在里面,哪里有好脾气?一伸手,想再来一巴掌,却被陆先生躲过去。
笑谈,若连这点伎俩都躲不过去,他军区阎王爷的称号白叫了。
男人是又好气又好笑翻身将人圈在怀里;好言好语轻哄着;“好了好了、没有下次了,不气了,着坏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得。”
原以为这么宠溺的话语,怀里的小女人是没有话语接上的,接过人家气呼呼来一句话险些将他气的心肝脾肺肾都扭曲了,她说;“除了你还有谁?”
自己惯出来的,含着泪也得忍啊!
陆先生真真是心头流泪。
“我惯得我惯得,听话,再睡会儿,”不能闹了,在闹下去受苦受难的还是自己。
原以为清晨事件只是一个小插曲,哪里知晓并非如此,陆太太睡一觉起来依旧记着仇,餐桌吃饭间隙,压根就没赏一个眼神给对面人,气的某人是有苦难言。
临出门间隙,陆先生轻声唤住她;“上午我要去武警队,正好顺路一起走,下午下班我来接你。”
沈清想,不用自己开车就行,片刻,男人拿了军装出来,欲要牵她手迈步前行,却被某人不动声色躲开,直直上车,压根不等他。
上车时,男人轻飘飘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是对她这莫名其妙的起床气感到万分无奈。
路上,徐涵同他汇报今日行程,沈清浅浅听着,不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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