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章宜换好礼服,见沈清依旧是一身正装准备离开,开口问之;“不去年会?”“孩子在家没人带,”沈清开口,也算是如实回答。“……。”章宜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带着疑惑,孩子生下以来,沈清似乎鲜少有因为带孩子的事情而错过某些事情。
但今日、似乎还是头一次。
“打个照面在走也行啊!”她开口试图劝说。
后者摇摇头,继而开口道;“人言可畏。”
“你以前可从不怕这些,”以前的沈清,即便是外人如何沸腾,她依旧独守一颗心,不被他人所感染。
如今、却道出了人言可畏这四个字。
实在是值得深究。
自沈清入驻盛世集团以来,即便是离开盛世集团,每年年会依旧如常参加。
今年,是她第一次缺席盛世集团年会。知晓之人,该如何想?
章宜的劝说不无道理,但、她依旧未去。
这夜、盛世集团年会,章宜覃喧沈南风悉数到场,但未曾见到沈清。
身为当家人的高亦安自是发现这点了,但并未开口询问。
他太懂沈清,所以不问不言。
这日晚间,沈清回到清幽苑,陆景行尚且未归,此时,她除了抱着孩子进书房工作似乎也没别的事儿可干。
陆景行晚间回来时,沈清正哄着人睡下。
男人站在卧室门口见自家爱人轻手轻脚将小家伙放在床中央。
而后回首望向自己。
“回了?”她问。
陆景行望着她的目光谈不上冷淡,但那些许的凉意还是有的。
这夜,夫妻二人交谈,不似往常那般好言好语,反倒是平平淡淡。
陆先生告知沈清年关将至,不要在弄出些什么让大家不好过年。
后者闻言,双手把胸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而后点了点头。
交谈谨以此结尾,陆景行依旧是钻进了书房,这些时日,下班回家带孩子成了沈清的专职。
2月4日,沈氏集团年会,沈清出席主持大局。
当这夜在宴会场上见到高亦安时,她心底稍稍有些心虚,至于为何,只怕是因昨夜之事。
这日、傅冉颜与傅易寒受邀前来。
因是沈氏集团主场,章宜与沈清自然是周旋在场子中间,反倒是傅冉颜颇为无聊,身旁有富二代前去搭讪,她倒是大大方方跟人撩骚,且二人还相谈盛欢,二人把酒言欢之时险些贴上去。
远远的,章宜跟在沈清身旁,见傅冉颜如此火爆,不由问了嘴;“不是跟程长官有一腿儿吗?怎还撩骚别人?”沈清望了眼,嘴角微杨;“估摸着是程长官不和她胃口。”
章宜闻言,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这夜、沈清分身不暇,原定陆景行会出席沈氏集团年会最终却因他国总理访华而推掉。
沈清理解,自然不会同他无理取闹。
这日夜间,沈氏集团年会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傅冉颜也去了,且离开时,挽着那个与她相谈盛欢富二代的臂弯笑意融融,看起来这二人确实是……。极有可能发生些什么。
章宜见此,伸手拉住傅冉颜轻声道;“你别玩儿过火了,回头程仲然弄死你。”
傅冉颜闻言,轻嗤了一声,伸手抚开章宜臂弯,而后道;“他敢弄死我,老娘就废了他的命根子。”说完,还不忘做了个凶狠的手势。
章宜望了望沈清,后者无奈开腔;“你别惹事。”
傅冉颜闻言撇了撇嘴;满脸不爽,但她一直以来便稍稍有些畏惧沈清,对她的话语还是听得上去几分的。
最终结果是,没当着她的面儿跟富二代走。
不知的是,沈清这夜才从会场离开,送章宜回家时接到沈南风的电话,那侧话语火急火燎的;“宋总他儿子晚上来参加晚宴了?”“谁?”沈清疑惑,不大认识这号人物。
“看手机,”那侧话语急切,带着些许烦躁,沈清拿起手机看了眼,而后伸手点开照片,似是有些不确定递给章宜看了眼,章宜惊呼;“这不是跟傅冉颜撩骚的那个二代吗?”
“出什么事儿了?”鲜少见沈南风火急火燎的时候,沈清开口问道。
“人家离了会场就被人断了腿,宋总找我这儿来了,要讨个说法,”那侧话语落地,沈清听到了寒风呼啸声。
这夜、大家没少喝,多多少少有些上头了。
此时、姓宋的找到沈南风哪里,只怕是让他脑子疼。
寻来地址,沈清拍了拍刘飞的后座让他掉头前往医院。
“不会是程仲然让人给断的吧?”章宜有些惊悚开口问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沈清答,面色微寒。
“在我的场子里闹事儿,没眼见力。”
前座,刘飞听闻章宜和沈清的话语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方向盘,背脊也僵了僵。
驱车前往医院时,沈南风已经到了,正在大厅等她。
“毕竟是合作商,人家打电话来语气还算好,上去看看再说,”宴会场上得体的西装领带已经不知被扔到了哪里。步行上了楼,人还在手术室没出来,反倒是宋总与太太坐在长椅上,全程沈清未言语,听闻沈南风与人交涉,男人态度还算好,不过宋太太一看就是个疼儿子的主儿,每一句话出口可都是及其难听的。
前面,沈清尚且还能入耳,后面,听得她脑子嗡嗡。
轻咳了声,三人视线落在她身上,只听她擒着一副万年寒嗓开腔;“宋太太,你儿子在宴会场上撩骚人家女朋友,被断了腿不说他该,但最起码也该负点教训吧?看在我们有合作的份儿上我才来的,不然,今儿这地儿我可不会踏进一步,您搁这儿骂骂咧咧的不管用啊!有本事您上程长官面前骂咧去?你儿子撩的可是程仲然他对象。”沈清这嘴,毒啊!
反正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程仲然干的,这锅他背定了。
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就甩他身上了。
除了程仲然还能有谁干这事儿?
傅易寒?别逗了,傅冉颜浪了这么多年他都没管,这回就善心发现管管了?不见得。
宋先生听闻程仲然的名字,整个人面色都不大好看了,望着沈清的面容多了几分青郁,良久之后才放下身段道;“这事儿,还请沈董帮忙做个中间人,往后的我们的合作有待商量。”
这个有待商量代表的是什么,身为商场上的人基本都懂。
沈清闻言,面色稍稍为难;“程仲然敢在我的场子里对人下手,只怕是也不会卖我的面子,宋先生您还是亲自去跟他说吧!”对方为难,面上表情极其难看。
而一侧跟随上来的章宜恰好听闻沈清跟宋先生的这段对话,不由的嘴角抽搐。
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一脚将程仲然踩到坏人的位置里就罢了,还不忘借着程仲然的名气压榨压榨眼前男人。
真是高。
佩服的五体投地。
“来年的合同我自让三层,沈董看如何?”男人直奔主题,甩出利益。
一侧、不仅是章宜嘴角抽搐了,沈南风也抽抽。
沈清简直就是千年狐狸,乘火打劫的把戏玩的贼溜。后者沉吟了会儿,依旧是万分为难开腔道;“我试试。”
“多谢沈董,”男人后背一层冷汗,谁不知晓京城军队四少,程仲然排老二,这要是得罪下去,只怕他往后的日子不好过,损一时利益换的安稳,值了。
沈清客套寒暄了几句离开了医院,沈南风与章宜跟随,一进电梯,章宜不由的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阴了程仲然还能赚钱,你说你怎么这么精呢?”章宜圆溜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清笑,伸手拢了拢身上的长款羽绒服;“在带你去看出戏?”章宜眉头微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要算计程仲然吧?”
“嗯哼,”某人应道。
她想了想,在想了想,觉得可行,反正明日年假开始,有乐子不找是傻子。
“要壮胆儿的吗?”一侧,沈南风开口询问。“不用,”后者拒绝,女人的战场带上男人就没意思了。这夜、沈清下楼,并未杀到程仲然那方,反而是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将阴嗖嗖的视线落在刘飞身上,吓得后者尽是颤栗。
“太、、、、太太?”瞅瞅,好歹他也是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吓结巴了。沈清未言语,只是道出地点让开车。
刘飞闻言,将司机的职责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夜、程仲然在沈氏集团年会场上断人腿,身为主人翁的沈清连夜找人算账来了。
此时、首都某公寓楼里,二人坐在沙发上,四目相对,皆是悠悠然。
“都说当兵的为民服务,程长官就是这么为民服务的?”
男人冷嗤一声尽是不屑,开腔道;“当然是为民服务了,不过是服务方式不同而已,沈董能理解?”“不大能,”沈清斜靠在沙发上瞅着程仲然,与之打起了太极。“想睡我女人,我的服务便是废了他,若不是看在是沈董的面子上,估摸着不是废条腿这么简单了。”
傅冉颜成天想绿他,他能忍,但别的男人找上门来想绿他,绝对是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一双。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头上动土。“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给我个面子啊?”沈清悠悠问道。
“不必、毕竟大家都是熟人。”“我可是为了程长官这事儿花了不少钱去打圆场,程长官就不准备表示表示?”
男人闻言,微眯了眼,望着沈清跟望着神经病似的。
“报销?”他问?
沈清笑,直接伸出一只手,意思简单明了。
程长官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异常难看,凉飕飕的望着沈清许久才道出一句;“你土匪啊?”
“商场上的这些事儿解决起来可是很复杂的,你以为跟你们部队一样,互看不爽抽一顿就行了?程长官断的是人家的腿,我可花的是钱,我跟宋先生本就是商场有合作,万一回头他儿子腿脚有什么后遗症风湿骨痛什么的人家还会时不时来找我的,程长官,这个数,还算低的了,我还没给你算后续处理费用了?”“……。”程仲然此时心里可谓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望着沈清的目光跟要吃了她似的。
“我可是看在我俩是熟人的份上免了后续一切费用,程长官,你也不缺这个钱对吧?”“你专程跑来就是问我要钱来了?”
“不然呢?”这话是章宜问的,坐在边儿上许久的人可算是开腔了;“找你谈情说爱?”“回头在来让陆景行断了你的腿?”“……”程仲然算是看出来了,沈清这是讹上他了。
断个腿,五百万。
她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屋内、傅冉颜趴在门口看着客厅状况,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三人你来我往,眼睁睁的瞅着沈清讹程仲然。“我倒是谢谢沈董费尽心思帮我处理后续了,”男人凉飕飕开腔,阴沉的目光落在沈清与章宜二人身上。
偏偏这二人就是打着不要脸来的,完全不将程仲然放在眼里。
傅冉颜静静听了会儿,程仲然又道了句;“需要我给陆景行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
话语才落地,哐当一声,房门被拉开,傅冉颜一身礼服还未换下,从屋子里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张银行卡甩在章宜身上;“去转。”
不仅如此,还顺带爆出了密码。
戏份转的有点快,一屋子人都没反应过来。“……。”
“……。”客厅三人一阵无语。
直至静默数秒程仲然哗啦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傅冉颜没好气到;“你缺心眼儿啊?把老子给你的银行卡给别人?”“你断人家腿你还有理了?”傅冉颜吼回去。“你成天想绿了老子这事儿还没跟你算呢!在逼叨试试。”
沈清与章宜二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傅冉颜虐程仲然。
那滋味,甭提多酸爽。
静坐了会儿,而后二人相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起身起来。
拿了钱就走,多干脆利落啊。
任由屋子里二人吵翻天。
不过半小时的功夫,整跟傅冉颜大战的男人手机短信进来。
瞅着里面被划走的钱,嘴角抽抽。
气的他心肝脾肺肾都疼。
他莫不是脑子有病,既然找了个缺心眼儿的傻子。
沈清真将卡里钱划走了,五百万,不多不少,哦、不对、手续费是他的。
在首都这个地方,只要你有足够的地位,无论你何时想办银行业务,都能找到人上门为你服务。
这夜、陆景行从国宴中离开,徐涵将手机递过来,且一脸坏笑。
“老大、程仲然打电话过来说让你赔钱。”“什么钱?”男人跨步向前,连询问的语气都带着些许公事公办。
“他说、太太在他那儿讹了五百万,还把账单发过来了,”徐涵说着,递上证据。
闻言,男人眉目轻压,伸手接过徐涵递过来的手机,而后顺手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那侧,程仲然被傅冉颜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正准备深入教训她。
接到陆景行电话,停了动作。
陆景行还未开口询问,程仲然气急败坏的话语直接溢出来了;“陆景行,你简直就是娶了个女土匪。”
而后、在程仲然暴躁的语气中,陆先生知道自家爱人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了。
傅冉颜参加宴会跟一二代撩骚,而后被程仲然给断了腿,沈清善后,完事儿还讹了人家五百万。
陆景行想了想,老婆好像不吃亏。
“我没钱,”陆先生果断开口拒绝。
“你没钱?”这话、莫说程仲然不信了,就连边儿上的徐涵跟余桓都不忘翻了翻白眼。
“恩、我没钱,我钱都在我老婆手里,”万一要是让沈清知道,她前脚辛辛苦苦坑来的钱后脚被他给贴出去了,不得嫌弃死他?
这钱、不能给。
有也不能给。
“你家又是矿又是石油的你还没钱?”程仲然那个气的。“都在我老婆名下,”某人再度开腔。
险些将人给其的吐血。
而后啪嗒一声,挂了手机,在聊下去会被气死。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土匪头子娶了个女土匪。
晚间,程仲然被沈清讹了五百万的事儿在部队传开了,就连向来不喜言语的俞思齐都不免轻啐了两句。
万般嫌弃某人。
晚间,陆景行回家,沈清正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小家伙躺在床上谁的憨甜。
男人进屋,看了眼擦着头发的爱人,转身前去床边吻了吻儿子额头,半靠在床头摸着小家伙的脑袋温软开口道;“今天讹了程仲然?”对子镜子擦头的人微微转身,望向靠在床边的男人,笑道;“跟你说了?”“恩、”男人点点头。
宽厚的大掌落在自家儿子脸庞。
“欠不过,在我的场子里闹事儿,收拾就收拾,不能去远点儿?”这话、沈清可谓说的万般嫌弃。
陆先生闻言,轻声失笑,低低沉沉的异常好听;“确实是欠。”“他要让你还钱你让他滚。”“好,”听老婆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下次记得多讹点,他不差钱,”陆先生开口叮嘱。
有那么一种讹少了的味道。
沈清侧眸望向陆景行,微微诧异,后者起身,迈步过来接过她手中毛巾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去把头发吹干。”“快点,”陆景行轻声言语,鲜少有如此的时候。
除非……罢了,不能像。
这日,沈清从浴室吹完头发出来,便被人抱了个满怀,压着人一顿狂吻,许是晚间应酬喝了些红酒,沈清都能闻出阵阵酒香。
“今晚得尽兴,”男人说着,手上动作不减。
沈清纳闷儿,望向他,只听陆先生再度开腔道;“明日要出访他国。”“需要我提醒你新年还有几天吗?”说到此,便想起了西北的那个新年。“知道,”陆先生低头吻了吻她唇角,话语温温。
“年前能回来,”男人蹭着她的鼻尖缓缓言语。
继而道;“七号带着宝宝回江城,我七号晚上到江城接你陪父亲提前吃顿年夜饭,八号我们在首都过年,恩?”“六号回去吧!”沈清说。
“依你、”陆先生将人往沙发上带。“你……。”“乖、不说了、先做。”一室温软,许是因小家伙这日在卧室,二人动作都及其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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