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电闪雷鸣忽至,接捧而至的是呼啸而过的倾盆大雨。
帷幔被吹的飘荡至天花板,露出浓稠凄厉夜色。
虞清躺在床上,眉眼是柔化了春色的清隽秀美。
但是她却紧紧的蹙着眉头,嘴巴里像是在念叨着些什么。
直至窗外一道闪电忽闪,将黑色天幕分割成两半之际,床上的人才猛地坐了起来。
她唇瓣几乎没有血色,干的出现了裂纹。
“放过我…”
细微的呢喃。
她半响都没回过神来,像是被梦魇魇住了。
呆呆的坐在床上很久,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那一天,也是暴雨凄厉的天。
郁言深端着温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虞清坐在床上呆滞看着窗外的样子。
他开门的动作稍有几分的停顿,而后轻声带上了门。
“虞清。”郁言深走到床边,看着她冰冷苍白的侧脸。
虞清没有理他,更像是陷入了什么重重思绪之中。
郁言深蹙了蹙眉,俯身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
“虞清,做噩梦了?”
虞清醒来之后就已经清醒了,只是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往日的痛苦太过于真切,她一时间真的很难分辨虚实。
她其实很怕那场梦醒不来,她还在贫民窟舔舐雨水。
下颚传来细微的痛感,她弯弯的杏眸里总算有了些许的焦距。
“我做噩梦了。”她嗓音沙哑的紧,低声道。
郁言深看出来了,松了牵着她下颚的手。
她的肌肤白皙,他只是用了点力气就红了一片。
心底有些情绪蔓延出来,他低头看向手中温水杯。
“喝口水,然后把感冒药喝了。”
“我感冒了?”话音冒了出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沙哑,嗓子很疼,鼻子也很塞。
怎么这么容易就感冒了呢,她体制很能抗的。
郁言深低声恩了一声,“这样的天你在冷水里面泡那么久,不感冒以为自己是刚钢铁人?”他说的话中有几分两人都没察觉到的…溺爱。
就像母亲教训顽皮孩子时说的话,但其实还是为了孩子好。
虞清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的药和水,听话的自觉喝了进去。
感冒太耽误事了,她要快点好起来。
喝完药,她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在片场那边了。
狐疑的看着郁言深,“你…带我来了哪里?”
“你睡着了,半夜大家都下班了,我就带你来我家了。”
虞清又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儿,不是,这里不是她上次睡的地方。
应该是看出来了虞清的狐疑,郁言深解释了一句,“那栋房子在江边,我带你来了一处离片场比较近的。”
传说中的…狡兔三窟?
“你那栋房子里不会住着女人吧。”
话出了口,虞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咳,我随口说的。”
她真是烧糊涂了,说些什么屁话。
郁言深给她掖被子的手却因为她说的话一重。
床头灯是暖色的,有些昏暗。他的半张侧脸笼罩在朦胧暖色灯光中,另外半张在黑暗里。
所以虞清看不太清楚他的神色,自然没看到郁言深渐深的眸色。
“随口说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房间内的温度渐渐深温,窗外的天气好像也没那么凄厉了,雨声逐渐趋于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