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舒的心脏病虽然是先天的,但并不是遗传所致,她所患的,是心脏病中最罕见,也最难以治好的类型。
全世界跟患有同类型心脏病的人也只有几十个,几乎都死在了手术台上,反而是没做手术的多苟延残喘了几年。仅有的两个没死在手术台上的,也因为术后的各种并发症迅速死掉。
这些资料,早在十年前便被白父白母搜集,白席也知道。
送她上手术台,与送她去死几乎没区别。
留殊看了白席一会,回答:“好。”
白席突然俯身抱住她,力道大到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态度却极其温柔:“小舒,放心,会好的,相信哥哥。这些天,好好养身体,以后就能一直健健康康的了。”
两肩被捏的疼痛,留殊眉心微蹙,却没有挣扎,平静回道:“嗯。”
不知道白席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手术被定为七天后,捐献心脏的是一个因为绝症即将死亡的少年。他签署了一份器官捐献意愿书,当他死亡的那一刻,所有完好的器官都将被摘下,然后送去其他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身体里,形成新的个体,或者,仍旧死亡。
留殊坐在花园中的长椅上,手中的画板上描绘着眼前的景色,神情专注。
一股大力袭上后颈,意识瞬间模糊。
来人将她扛上肩头,迅速离开白家老宅。
白席处理完段程带来的文件,抬头按了按眉心,问道:“小姐呢?”
有白席重视,白家老宅里的佣人哪里还会将白羽舒当作透明人?佣人马上回答道:“小姐在花园里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