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容悦的首肯之后,洪飘絮遣退了府上的夫侍,让小芸快速整理,收拾行囊,准备回将军府。
晴儿、雨儿二人本就是轩辕付派在凤阳王府的细作,上次欲杀害轩辕清幽失败,二人也没敢向上禀告。
而如今的他们二人的任务就是保护洪飘絮,或者说是监视更为妥当。洪飘絮要回娘家,他们二人自然想要一同随行,却被洪飘絮厉声制止。
二人心有不甘,却不得不留在府中,毕竟是在凤阳王府,他们无法任意胡来,只能寻思着之后怎么禀告轩辕付。
在二人眼里,洪飘絮已经是个残花败柳,如何也是配不上他们的王爷。
一大一小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凤阳王府,前者富丽堂皇,后者简单朴素。门口,管家正奉令指挥着下人们将丰富的厚礼从抬上了后面那辆朴素马车。一切准备就绪后,小芸也扶着脸带面纱的洪飘絮上了马车。
“出发。”
小芸说了一句,坐在外头的马夫颔首点头,手拿马鞭,轻轻挥了一鞭,枣红色的马儿立马提起马蹄,开始拖着车,往前走动。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渐渐驶远。
半柱香后,马车忽然停在了一家胭脂铺前,小芸走向胭脂铺,替洪飘絮为将军府的主夫挑选胭脂。
主夫最喜胭脂,这个小芸也是知道的,是以,他按照洪飘絮所说的,仔细挑选上好的胭脂。
然而,他下马车时,恰好被被一旁路过的秋末、夏至两姐妹看了个正着。
“哎,那人不是飘絮阁的人?”夏至用胳臂肘碰了碰秋末的手臂,然后手指指向飘絮,“这马车看着好眼熟,对了,这个男子我记得就是他早间将我认成了你。
一口一个秋末姐姐,叫得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夏至虽然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秋末停下脚步,顺着夏至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小芸的侧脸。
她点头,道:“他叫小芸,王夫的陪嫁小厮。”
“呵。什么王夫?就她也配?”夏至“呸”了一声,面容流露出不屑与厌恶。
“不如?”一抹坏笑爬上了夏至的脸,眼中暗芒转瞬即逝,她撩了撩额际的碎发,从腰间摸出一两碎银,手指一弹,带着内劲的碎银呈直线状射到枣红色的马蹄上。
骏马吃痛,马首朝天嘶吼了一声,然后马蹄腾空,开始四处乱窜。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本在休息的马夫措手不及,等他去拉缰绳时,被横冲直撞的马颠簸下了马车。
马的速度太快,行人纷纷惊呼出声,往街道两旁躲。
可怜马车上昏昏欲睡的洪飘絮随着马车一同颠簸。
“救命!”洪飘絮身体柔弱,又染上了风寒,身子虚得很,说出口的话早就淹没在混乱之中。他试图抓住马车里的坐榻的边沿,然而,马儿的速度太快,又岂是他一个弱男子能掌握的?
他一会儿撞在这头,一会儿撞到那头,撞得头破血流,最后一下更为剧烈,他正面磕在了坐榻上,嘴唇破裂不说,甚至磕掉了一颗门牙,他痛得死去活来,哭得涕泪横流,鲜血、眼泪、口水混在一块儿。
整个人狼狈不堪。
好一会儿,马儿停了下来,他趴在马车上,似乎只吊着一口气,看上去气若游丝,危在旦夕。
“王夫,王夫,您没事吧。”
马车外传来了小芸哭哭啼啼的声音。
...
小芸刚拿着从胭脂铺买的胭脂就看了让他几欲睚眦欲裂的的一幕,吓得扔掉手中的胭脂,立刻拔腿去追“疯魔”似地哭喊着“救命,来人,谁来救救王夫?”
马儿跑的太快,他根本更不上,心里提心吊胆,若是王夫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肯定要跟着陪葬。
这么一想,他的哭声愈发肝肠寸断了。王夫身条体弱,再这么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夏至,你玩的太过了。”秋末皱皱眉,不悦道。
不管怎么说,洪飘絮都是凤阳王府的王夫,就算失德失贞,一切都由王爷做主,她们身为下人,怎么能以下犯上,越俎代庖。而且王爷早已知情,没有揭发,并且做出惩戒,怕是又别的计划。
她们这么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哼!”夏至不以为然,低估道:“哪有这么容易死。”
秋末也不再责怪夏至,提气,脚尖在身旁的石块上一踩,微微用力,运起轻功,追向在前面肆虐的马车。
夏至见状,撇了撇唇,也更上了秋末的脚步。
她只是气不过罢了!
敢给王爷戴绿帽,纯粹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