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花草后的凌南依忍住了笑。
看来这位苏公子对飞雪姐姐有意,只是不知飞雪姐姐对他如何?
红色的长廊弯弯曲曲,还未到正午,阳光斜射,部分落在回廊的地面,苏晔立在阴影的廊下,而闻飞雪则沿着透亮的一侧缓缓走过去。
她今日穿着宝蓝色的衣裙,身姿修长,又步伐款款,哪怕整个人被阳光打着,依旧显得很清冷。
闻飞雪面上荡开冷淡的笑,“苏公子,这里可是女子的后宅,你逗留此地恐怕不符合谦逊知礼的气度”。
听了这话,苏晔便知方才和三小姐的那出被她见到了。
难道她吃醋了?
躬身作揖,苏晔面上的喜色更浓,他继续含笑道,“与他人的确如此,不过,我与二小姐就不必如此见外了”。
闻飞雪面上一红,冷嗤,“我与你非亲非故,怎么不见外!还请苏公子莫要毁我闺誉。”
苏晔不以为然,只含笑回,“无事,毁了,我可以负责。”
闻飞雪的境遇,整个盛京城都知晓。
她父亲本是工部尚书,一次出城办事淋了夜雨,回来就高烧不退,当夜就病逝了。
不久,工部尚书一职便让闻飞雪的大伯接了手,他也顺利继承了英武侯的爵位,地位一路水涨船高,大房兴起。
从此二房在盛京就没落了。
可闻府还在,依旧是四大家族之一,也是盛京贵族联姻的首选,只是中意的对象由一开始的闻飞雪变成了大房的三小姐闻飞芷。
闻府老夫人也深知此事,总归是闻府的孙女,不愿她将来嫁的太落魄,也是为了保住闻府的门面,本打算趁着闻飞雪父亲的余威匆匆将她嫁个高门第。
哪知闻郑氏自夫君暴毙,承受不住打击也倒下了。
闻飞雪不放心母亲一人在闻府,便以为父亲守孝三年的借口硬将自己的婚事拖了下来。
其实守孝三年只是美谈,实际根本没人去做,可对于这样的事,为了不显得自己不孝,故而,也无人敢阻拦。
那时候苏晔官途未显,苏府不急着给他娶妻,想让他一心奔仕途,也耽搁了下来。
这次他的亲事终于提上日程,母亲为他挑选了京中诸多闺秀,他看都没看,直接点名要娶闻飞雪。
他母亲说,“飞雪那孩子我见过几次,母亲也很喜欢,可她虽出自闻府,和苏府门当户对,闻府现在终究是大房当家,将来的好处绝不会落到她头上,你执意娶她,可要想清楚。”
苏夫人很犹豫。
不过苏伯爷却念着和闻飞雪父亲的交情,不怎么反对,而苏晔的母亲偏爱儿子,被苏晔软磨硬泡了几日,也松了口,派人上门提亲。
哪知苏府被苏晔解决了,想不到在闻府这里遇到阻隔。
闻府的爵位是英武侯,比苏府的仁义伯高一级,然而,自闻飞雪的父亲死后,她大伯这工部尚书做的一般般,徒有其表,闻府实际在走下坡路。
而苏府相反,有苏晔这样的年轻才俊顶着,倒是越发风生水起,将来混个侯位绝不是问题。
苏府主动提出联姻,闻府没有推拒的理由,此事,苏晔一直想不通,他今日到这里来,本是打算趁着闻府老夫人的寿宴亲自问问闻飞雪。
他知道闻飞雪主见大,怕是她自己不愿意。
方才见了三小姐闻飞芷,苏晔也大约明白了。
闻府不是推拒苏府的联姻,而是想换个人联姻。
可他只想要闻飞雪。
他是一定会娶闻飞雪的,苏府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说到责任,闻飞雪就恼了,她眉眼更冷,“整天将负责挂嘴边,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小时候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记在心上,更不必以娶我来报恩。”
闻飞雪是有傲气的女子,一直以来她就不喜欢苏晔拿落水救他的事提娶自己,可一件事说了许多年,再铁石心肠也会有点感动。
加之苏府愿意正大光明提亲,闻飞雪对此也有了期待。
得知祖母不愿意,她就冷了。
因她的婚事,她是没有话语权的,她觉得此事十有八九会黄了。
一旦黄了婚事,苏晔就是她的妹夫,她不愿和妹夫有任何瓜葛。
所以方才苏晔一路尾随她到了这里,她藏了起来,只是看苏晔对飞芷没多少意思,才愿意出来见他。
见她真气了,苏晔微愣,有些手足无措。
“好好,我不说了,你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