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润反过来调侃了一句,“哈哈哈,怎么?孙队长有兴趣了解各家村志?准备转行当政府的人口调查员了?”
“哎哟,我们是来商议各家筹集粮食的事情的。”黄贵发见李德润和孙成海两人有杠上的趋势,在一旁打起了圆场。
原本孙成海听到李德润的反讽脸面上很是深沉,经黄贵发这一打岔,才舒缓了脸色哈哈一笑,双手往前一交叉放到桌子上,“黄老爷说的对,孙某人的主职是征粮。其实各位老爷神情不要那么肃穆嘛,跟以往一样,在座的各家老爷要交多少粮食,就凭我这一张嘴,都是商议出来的嘛。”
什么狗屁商议?还不是掏钱嘛,这种交易在众位老爷心中肚明。只是心有不甘,凭什么接二连三的往外掏钱?
就在余枫酒楼里,众人相互扯皮的时候,李崇领着护庄队乘船赶来,一艘船四人撑杆,那船速飞快。
“当然了,不想与我孙某人商议商议的,那交粮也不多,一个庄子十担大米!”余枫酒楼里,孙成海竖起了一根手指,狮子大开口。
“孙成海,你可真敢开口!”说话的是姚庄的金老爷,也是要粮有粮,要枪有枪的主,在桌上一直都客客气气无非不过图一个和气生财,但是“孙刮油”这离谱的数字是要挑事撕破脸的节奏。
老话说漫天叫价,就地还钱,但是这一张口也太离谱了些,何况这要的还是大米。
有着李德润和金老爷的反对声在前,底下各个存粮不是那么足的小地主乡绅也纷纷站起来,发出反对的声音。
“哼!”孙成海单手握拳,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眉毛都竖起来,“抗日救国,人人有份!”
其他人被孙成海忽然的气势所慑,三代人都饱读诗书的李德润却是摇头嘲讽的笑道,“要真是抗日救国,我姓李的愿意拿出钱粮直接资助前线抗日的将士,何必在孙队长手上走一遭?”
孙成海嘴角往上一勾,离开自己的座位,“看来李老爷是不准备捐钱捐粮抗日救国了?”
“孙队长这一顶帽子盖下来我可承受不起。”尽管左手被孙成海只手箍住,但李德润并不怕和孙成海对视,气势上一点不弱,“孙队长这是要动手?我李某虽只带着一个下人过来,对上孙队长这二十多号背着长枪的兵肯定遭殃,但孙队长只要敢动手,就不怕走不出扎跺这个地界么?”
孙成海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看着李德润,但是忽然一抹亮光映射眼角一闪而逝,看清楚时发现李德润手上戴着一块亮晶晶的玩意儿。
嚯,好家伙,这不就是姐夫手上戴着的腕表么?姐夫成天戴在手上忽闪忽闪的,自己想要碰一下都被拒绝了,说这块表花了多少大洋才买到的。姐夫在人前办事情的时候要是有人赞叹一声就会笑逐颜开,看得孙成海心中直痒痒。不过也不对,这李德润手上戴着的这块看起来比姐夫的那块还有晶莹细致。
那岂不是比姐夫的那块还要值钱,这哪是腕表嘛,在孙成海眼里就成了一块块闪跃的银元。
孙成海的眼中闪现出贪婪的神色,“李老爷,你手上的这块腕表给我孙某人,那么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通通消失,另外十担粮的任务减去三成,如何?”
李德润收回手,把腕表重新纳入袖子之中,“哈哈哈,和孙队长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本以为已经很了解孙队长了,没想到还是知之甚少啊,孙队长的恬不知耻让李某佩服不已,我李某还从未见过孙队长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呐!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