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公子调笑道,南宫铭凳子的角度有些不便,所以若不是仔细观察还真不易看到南宫威的所在的地方,此时看到儿子他显然开始有些慌张,关心则乱,世人皆是如此,邪公子一笑,接着说。
“今日你们二人只能活着走出去一个。”
他语气不重,却听的人心颤,墨尘有些不解,南宫家都答应给鼎了,邪公子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原谅他一个彻彻底底的灵修实在是不明白这些生意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南宫铭浑身一震,冷汗流了一背,早就听闻邪公子手段狠辣雷厉风行,他当时还嗤之以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能有多狠辣,还能狠辣得过他们这些老江湖?但想必过了今日他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一柱香。”他唇角带笑,不似在谈论他人生死,“一人留,一人活,两人留,无人活。”
说完便一撩衣裙下摆转身离开,随着门又一次锁上,两人身上的绳子皆被松开。
南宫威双眼睁得极大,恐惧得向他父亲那边看去,他应该……不至于毒杀亲子吧……而反观南宫铭眼中波光粼粼似有泪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令他全身从上到下发起战栗。
——
南宫府
一下人边跑便喊,语气中带着无法言说的喜悦:“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快找人前来迎接。”
不一会儿,主母,二夫人,三夫人,五少爷,六小姐,七少爷还有南宫凌霄都到了现场,当然她是站在最角落里的那一个,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引起关注,因为回来的只有南宫铭一人。
“老爷,威儿呢?威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主母眼眶红肿,一看便是一连哭了好几天,她此时眼神破碎,喉咙干哑,连皱纹都多了几条,她死死盯着一身鲜血的南宫铭,似要把他盯出个洞,二十载的夫妻生活,不算甜蜜也不算美满,他夫人娶了一房又一房,在她院中留宿的日子也是一年比一年少,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值得她惦记心疼,至于南宫铭,在女儿出嫁前他好好活着就行。
南宫铭一脚踏入南宫府就像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南宫银莲也受不了,上前跪在他旁边问:“爹爹,大哥到底怎么样了?您说话呀!”
主母也跟着上去撕扯,南宫铭被她拉得前摇后晃,几近跪不稳,后面几房夫人和庶出的弟妹皆不敢劝,在原地低着头。
半晌,他憋出几个字,让主母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儿死了……”
死了……死了……怎么会死了呢?南宫铭都好好的回来了呀,难道是平日里她娇惯得狠了,使得他灵力低下,不及那贼人……
现在主母连眼泪都流不来了,她前几天已经流光了这一生的泪,如今只能嗷嗷地叫,哑着嗓子压抑着也拦不住这悲痛与绝望。
在场的人无一不为大少爷的死感到难过,看来南宫家真的要没落了,失去了唯一的继承人,后路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