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理上的。”沈骞帮她扶住了冰袋:“你这头疼来得太频繁了,这不是个好征兆。”
“难道是心理上的?”
“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我担心你精神上支撑不住。”
姜婉动了动身子,爬到沈骞的膝盖上躺下:“我没事的,可能是以前都不用脑子,而最近太费脑子了,所以它有点不适应。”
“听话……”
用力地摇了摇头,姜婉眨巴着眼睛:“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下次我再疼的时候再去好不好。”
一向无法拒绝她任何请求的沈骞在她的再三请求之下,终于还是妥协了,只能是暂且答应下来。
知道蒋湘娥还没有离开临城,也知道她一定会再找自己,所以姜婉一刻也没有懈怠,随时做好着准备。
只是没想到她也太过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就在姜婉楼下截停了她的脚步。
两人去了一家咖啡厅,选了个无人的角落位置,相对无言地品着这大清早的苦涩。
姜婉听着小勺子碰着杯壁的声音,“叮叮”地很好听,就像临城大学每天早上的鸟叫声一样,清脆中带着响亮。
原来已经十月了,冬天又要到了。
一直做着咖啡厅里该做的事,品咖啡、听音乐、冥想的姜婉,当然知道对面的蒋湘娥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但此时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那么谁就可以抢占到先机。
终于,蒋湘娥还是先开口了:“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自有我自己的门道。”
“据我所知,你只是邵宁名义上的妹妹,并不是亲生的。”
“不明显吗?”姜婉放下了搅拌咖啡的勺子:“一个姓邵,一个姓姜。”
蒋湘娥冷笑了一下:“而且我刚刚查到,你和一个监狱里的人很熟,最近还去看了不少次?”
姜婉不禁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人,短短时间内能把自己查得这么精细。
“四海之内皆兄弟,有两个朋友在里面也没什么。”
“我很好奇,你那些被洗掉的过去是什么?”
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姜婉双手枕着桌面看着蒋湘娥,没有一丝闪躲:“您不是说我天生素质低下吗,我自然要把那些混混历史给洗掉。”
再是沉不住气,蒋湘娥从背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扔到桌上:“我刚接到通知,姜岸已经在狱中自缢,那剩下你这个唯一的知情人,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自缢?你确定是自缢?”姜婉冷冷地看着蒋湘娥,心里寒冰犹如缔结千年:“还真下得了手。”
“让我来猜猜,你姓姜,那么……”
“很遗憾,我不是。”姜婉打断了蒋湘娥准备说出口的话:“如果你要我的命就拿去吧,不过那个人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确定我想见那个人?”
姜婉靠向椅背,拿出了二十多年以来最淡然冷静的态度:“当沈骞这颗局外的棋子不再管用的时候,你不还得需要那个血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