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并未多留便回了宫。已是深夜,回宫时她却见到一人坐在她凤栖宫的首座上,笑的花枝乱颤。见她来了装模作样的起身盈盈一拜,“太后娘娘。”
沈君兮眸色一冷,很快认出眼前人的身份:玉太妃。那个怀了龙嗣的女人,怪不得这几日这么安分,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清芙站在一旁面色冷淡。她们不赶走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怕她肚子里的孩儿出事儿赖到景仁宫头上,但并不代表她们就要伺候她。这一点沈君兮一手带出来的人做的还是很好的。
沈君兮轻移莲步坐上首位,清芙即刻奉了杯茶给她,她颇有气量地挥了挥手让玉太妃坐下,道:“太妃深夜来哀家宫中,不知所为何事?”
玉太妃笑道:“太后妹妹,玉儿来这里就是想同这新进宫的姐妹说几句体己话,却不想太后年纪轻轻,深更半夜不在宫中为先帝守身如玉,去了宫外作甚?”
这话说得三言两语便给沈君兮扣上了不贞不洁的名头,再者对着当朝太后叫妹妹,这玉太妃好大的胆子。
沈君兮呷了口茶,不慌不忙道:“哀家的姐姐是先皇后,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者玉太妃,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指责哀家。清芙,送客。”
玉太妃面色一僵,恼道:“本宫怀的可是先皇的龙嗣,你便不怕我在这里出事,你会遭到天下人诟病,本宫的父亲可是当朝丞相!”
沈君兮失笑,先皇选了这么些没脑子的女人放在后宫,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长姐管的轻松些。只她三言两语一激便让她口不择言说出这些蠢话。
“这后宫说白了全是哀家的人,即使你在这里滑胎,哀家也能说是你在自己宫中不慎滑倒。这几日哀家没空去理你,倒是要谢谢你亲自过来让哀家替风儿除了你腹中隐患。”
沈君兮似笑非笑,看着玉太妃花容失色,“沈君兮,你敢!我父亲……还有梁王,梁王他不会放过你的!”玉太妃在侍女的搀扶下就打算往外走,却听到沈君兮声音冷似寒冰,“站住。”
身着月白素服的年轻女子自主位上缓步走下来,明明比她小了不少,玉太妃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哀家就说是给你的胆子来挑衅哀家,原来是他。”沈君兮心口一窒,原以为他永远不会和自己为敌,但他如今竟找人来寻她事端。
就说她出宫一事只有少数心腹知晓,玉太妃是从何得知,原来是北辰修。终是被她伤得绝望了么?什么北辰家的男子痴情,他如今是在做什么?
罢了,先负他的人是她,她不怪他,便当……断了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