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孩子被送往其他地方的那一天，陆承恩在那边看着。一个小男孩挣脱了老师的手，走到了他的面前，问：“他们说，院长妈妈被你抓起来了。是真的吗？”
陆承恩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话。
那小男孩又说：“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院长妈妈了？”
陆承恩想了想说：“如果你想见她的话，这几天我可以让你去见她。”
那个小男孩哭了，捶打着他的腿：“你是个坏人！你为什么要把院长妈妈抓走！”
陆承恩低下了身子，问他：“你很喜欢院长妈妈吗？”
“院长妈妈是好人。她给我们好吃的，生病了还给我们吃药，还会给我讲故事。她是个好人。你们为什么要把她带走！”他边哭着，边打着陆承恩。
旁边的一个老师见状，忙把他往后拉，对陆承恩道歉：“对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警察同事你不要介意。”
陆承恩摇了摇头：“没事。”他看着那个小孩子说：“等你再长大了一点，就会明白我们今天做的事情了。”
他又问那个小男孩：“你说生病的时候，院长妈妈给你吃药对吗？她给你吃的什么药，能给我看一下吗？”
小男孩慢慢停住了哭泣，慢慢在包里翻出来，递给陆承恩：“这是前几天她刚给我的。院长妈妈说只给我一个人吃的，她说吃了这个会好得快。但是我不小心把药都给弄撒了，只剩一点，没舍得吃。”
他抓着陆承恩的袖子：“院长妈妈真的是好人。”
陆承恩打开了那个小药瓶，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他几乎不需要分辨，就能认出来，这是警察在卫书敏房子里搜到了小药片。他转头看向那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眼带泪水，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小孩子是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只要谁对他好一点，他便会认为那个人是好人。
但是好人和坏人真正的界限是什么呢，没有人能真正分的清楚。
………………
卫书敏的案子结束之后，刚好方如斯那边的另一个案子也抓到了犯人，进行到了最后的收尾环节，每个人回去的时候心情都很开心。
等到两个案子都完结了，特殊案件调查组就暂且没有新的案子了。回到D市，向上面领导申请之后，沈寂决定给全体成员放几天假轻松一下。
一圈人都离开了办公室，沈寂还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文件。下面的人都放了假，他暂时还不能跟他们一样，组里还有一大堆另外的工作等着他。
沈寂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再次回到家了。他处理完警察局的工作后，回来打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里走动着的程笙笙。
她身上围着围裙，厨房里还有饭菜的味道飘出来，锅里面冒着沸腾的声音。她回头看见沈寂，定住了。好像在确认现实一般。
上次和他见面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天晚上喝醉酒她抱着他亲吻的场景。一眨眼，已经是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的头发看起来都长了一点。
“你回来了。”程笙笙回过神来，轻轻说着。
“嗯。”沈寂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程笙笙低下头来，耳边厨房的声音又叫醒了她，她赶忙去厨房看自己的饭菜。
到了晚饭的时间，沈寂如往常一样，跟她一起坐在桌边吃饭。程笙笙吃了好一会，总感觉他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她抬头，正好对上沈寂看自己的眼神。
程笙笙的心脏狂跳，她问：“怎么了吗？”
沈寂说：“你脸上有东西。”
“什么？”程笙笙看他。
沈寂身子向前倾去，手指在她嘴角擦了一下，把一个米粒捏在手上，给她看。
“谢谢。”程笙笙不敢看他，又低下头来。
沈寂：“我后天正好有时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