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官差,怎么会是强盗?”
“年纪轻轻,出来做贼。”
“当大伙眼瞎吗?”
“你说他们是劫匪,有证据吗?”
“对,有证据吗?”
“别和他们啰嗦,先抓起来再说。”
“把刀放下。”
“报官!报官!”
一时间,满是对他们的指责,邓艾百口莫辩,情急之下又结巴起来:“我……我……”
沈嚣见状心下大喜,脸上不自主地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挑衅似地用下巴指着邓艾大声说道:“说啊,谁能证明你们不是贼?”
邓艾脑中有点懵,是啊,这荒郊野岭的,谁认识他们两个?一方是两个陌生的外乡人,一方是本地官府里的人,任谁都会选择站在对方那边吧!
人群中也有人跟着附和起哄,现场乱哄哄的,更不少人叫嚣着要打死他们,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我可以证明!”一声爆喝犹如晴天霹雳。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个仆役打扮的小厮奋力拨开人群,让出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来。
本是得意洋洋的沈嚣一见这人,顿时目瞪口呆,转而又成了颗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再没有半分神气劲儿。
那中年男子也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来,却是闪着金属的光泽,一边向着四周示意,一边高声说道:“本官是南阳贼曹掾樊会。”
不同于小小的衙役,贼曹掾算得上是郡中数得着的官员,秩百石的长官。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乡民们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像雨后打湿的鹌鹑一样呆立在原地,胆子小的几个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差点没站稳。
“沈嚣,你还有什么话说?”樊贼曹铁青着脸。
沈嚣强打精神,还想要辩解:“贼曹,您不要听信这小子……”
“听信?你当本官眼瞎了吗?你以为本官是刚刚到此?”樊贼曹厉声喝道。
沈嚣最后一点指望也破灭了,刚才他看到樊会的时候就感觉不妙,这月黑风高的荒山野岭,离着宛城十余里的距离,堂堂贼曹掾绝不可能是听见动静才赶过来的。
他垂头丧气地立在原地,眼角下意思的瞄了瞄地上那把映着月光的环首刀,右手小拇指微微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再做任何动作。
“你呢?你又是谁的人?”樊会向着那矮壮汉子冷冷地说道。
那家伙早已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开口出声半句。
见二人这副怂样,樊会也懒得于他们罗嗦,高声吩咐道:“亭长、求盗何在?将这二人绑了,连同赃物一起押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