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柴琳琅,因为在城隍庙见到阁下,心中生起仰慕之心,想要与阁下结交。因此才找了过来。”男子拱了拱手道。
“还是不说实话。”杨风已经看破此人的真名,明明叫做柴道煌,却自称柴琳琅。而且此次这般贸然找过来,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黄蛤蟆说道:“呸,哪有你这么结交的!”他指着周围的墙壁、地板上的痕迹,那是被他的红绳劈砍出来的。
幸亏刚刚自己躲闪的快,否则就得被切割到了。
归九龄望着这柴姓青年,心中升起一丝警觉,此人出手不凡,刚刚的那一击威力非同小可,而且看样子,还是此人有所收敛。
否则,此人的力量完全爆发,整个客栈恐怕都是不保了。
“在下有一事想求。”柴琳琅直言说道。然后,伸出手掌,示意正要破口大骂的黄蛤蟆噤声。
柴琳琅笑道:“在下先给三位表演一番如何。”
“表演?你是杂耍的么!”黄蛤蟆冷笑道。
归九龄则是皱了皱眉,不知道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风则是想到:“这人来历不明,而且手段不凡,要是不把他打发了,一路上狗皮膏药般黏着,着实有些麻烦。”
杨风说道:“你有事就说事,何必吞吞吐吐。”
柴琳琅洒然笑道:“不急,不急。现在天色还早,各位就当是看场好戏了。跟在下来吧!”
说完,手握着木杖,当先走下楼去了。
黄蛤蟆问道:“龟爷爷,你说这家伙表演个什么劲啊,不会玩什么猫腻吧。”
归九龄以手捏须说道:“此人既然是有求于咱们,肯定是要展现展现实力了。放心,凭那小子有什么猫腻都不怕,有土地爷在此,看到能玩什么花招。”
柴琳琅带着杨风一伙人,穿街越巷的,来来回回走个不停,似乎在寻找什么。
好在杨风耐心够好,黄蛤蟆见到主人没有说话,心中虽然对这玩绳子的怪人很是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
终于,柴琳琅停了下来。走进了一个小茶馆,这小茶馆比起刚刚的酒楼要破上不少。
酒幌招子被油烟熏得乌黑,四根细竹竿子支起一块破油布,油布上满是大大小小的补丁和窟窿。本来颜色是什么都瞧不清了,全是脏兮兮的黑泥。
柴琳琅挑了个靠近门口的条凳上坐下,杨风他们也是依次而坐。
“搞了半天,又是请我们喝茶啊。”黄蛤蟆说道:“不过这地方比刚刚可差远了。”
归九龄则道:“这里难道有什么奇异之处。”
柴琳琅淡淡一笑,指着远处的一个乞丐,说道:“奇异的是这个家伙。”
黄蛤蟆等人将目光投向那乞丐。只见这乞丐,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满是污泥。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有着苍蝇盘旋。
破旧的衣衫上,就像是陈年抹布拼凑出来的。大腿上满是脓疮,身上臭气逼人,方圆五六丈的人经过,都是捏着鼻子走过。没办法,身上实在太臭了。
“这乞丐有什么奇异之处,不像是修行中人。”黄蛤蟆道。“龟爷爷,你看出有什么”
归九龄摇了摇头,示意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们下意识将目光转向杨风。
“怎么有都将目光投向我啊?”杨风心道。但是没有任何表态。
杨风看那名乞丐,似乎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妖怪鬼魅,也不是什么修行之人。
柴琳琅笑道:“这乞丐奇异的地方就是……”
他说道这里话头收住,黄蛤蟆接口道:“奇异的地方是什么啊?那就是他出奇的穷臭。”
归九龄等人脸色不好看了,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耍他们玩啊。
黄蛤蟆说道:“你小子耍我们呢,令我们跑了半天,就是为了找这个平平无奇的乞丐。”
“不对,好戏还没有开演呢。这个乞丐只是台上的一个角儿。”
“说吧,你到底玩什么花招。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杨风说道。
柴琳琅指着那乞丐说道:“我准备给这家伙做个媒人,帮他找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妻子。”
黄蛤蟆笑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这个又穷又丑的乞丐,要是能讨个娘们,还会做乞丐么?还如花似玉的妻子,你这家伙真是说胡话。”
柴琳琅笑道:“我遍了龙泉县,就是为了找这么个乞丐。如果我今天要是不能帮这乞丐讨的到,我任凭各位处置如何?”
黄蛤蟆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玩什么把戏。”
柴琳琅轻轻一拍布囊,从布囊之中,那条如同活物的绳子,便是探了出来。柴琳琅轻轻剪去一截。
柴琳琅口中念诵咒语,轻轻一吹,那截红绳便是轻飘飘飞向了乞丐那里,化成一道红光,便是消失在了乞丐身边。
“然后呢?这就完了啊!”黄蛤蟆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捣什么鬼。
黄蛤蟆与归九龄什么都没看出来。杨风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到那乞丐的脚踝上,已经被系上了一截红线。
而红线的一端便是握在了柴琳琅手中。
那条红线极为玄妙,如同一道飘浮的红色流光,如同红色飞絮一样,悬浮在那乞丐的脚踝之上。
“这不是实体,而是某种玄之又玄之物,类似于气运之物。”杨风心中想到。心中对这谎称柴琳琅,真名实则柴道煌的家伙,心中多少升了一点戒心。
柴琳琅将三人的表情都是看在眼里,唯有那少年极为深沉,自己望之琢磨不透。
柴琳琅心想:“这少年刚刚将眼神扫向了乞丐脚踝,难道看到了姻缘线了不成?不可能啊,师傅告诉我,我们这一脉的姻缘线,非同小可,肉眼凡胎根本就看不透。”
这一行人就这么坐在破旧的茶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