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这事还是不好办。去您儿子控制的地方,我弟弟不放心,去提利昂放心的地方,您放心吗?”
“橡果厅,我想那是你弟弟放心的地方。”凯特琳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但我要你发誓,在你和我女儿交换之后,保证我们能安全离开。”
“那您又如何与提利昂联络,即使能联络上,如何让他相信?”
“我会派人拿着你的亲笔信去君临。相信树林里抓到的那个小鬼,应该有办法能联系上他。”
这个女人都想好了呀,詹姆点点头,“好吧,夫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真的相信我的誓言?我可是弑君者。”
“诸神有眼,如果背誓,你死后将在七层地狱的最深渊永远受苦。”凯特琳狠狠地说道。
“诸神在哪儿,夫人?”弑君者放肆大笑,“如果这世上真有神灵存在,为何还充满苦痛与不公?”
“现在我们用不着讨论,死后自会知晓。”
“但如果我搞不清楚您的真实意图,又怎么敢给我弟弟写信?我固然很想获得自由,但也不想害他。”
两人对视良久,凯特琳深吸一口气,“有个人给我讲过你的一些故事。而我现在别无他途,只能选择相信。”
“谁?”詹姆悚然一惊,有一种被人脱光的感觉。
凯特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看他。
“我就知道是他。”詹姆闭上眼睛,满脸苦笑,“也只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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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都城守卫从巷口经过,身披金黄色的厚重披风,穿着黑色的护甲、长靴和手套。其中一人腰际佩了长剑,另一个则拿了根铁棍。
一只年轻的麻雀警惕的看看巷口,低着头钻进小巷。
跳蚤窝弥漫着一种臭味,混杂了猪圈、马厩和皮匠棚的气息,外加酸败酒肆和廉价妓院的味道。
他在错综复杂、有如迷宫的巷道里穿行,循着褐汤的香味,来到一间食堂。
有几个和他一样打扮的麻雀缩在食堂外的两栋建筑之间。
这两栋建筑的上面几乎都快连在一起,只在下面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流浪汉们最喜欢在这种地方过夜,既遮风,又避雨。
年轻的麻雀挤进缝隙里,坐下后马上有人递给他一个木碗。
浓汤表面浮着一层油,能看到里面有大麦、胡萝卜块、洋葱和芜菁,拿木勺搅一下,还能看到沉在碗底的肉块。
一般的贫民很难从褐汤里吃到肉,但任何地方都存在特权阶级,跳蚤窝也不例外。
食物的美味在味蕾上绽放,胃里传来舒适的感觉。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之后,年轻的麻雀放下碗,神情不忿,“最近那些金袍子太过分了!那个计划,到底什么时候进行?烂泥道那边的人,我都联络好了。”
“现在还不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麻雀不慌不忙,小口小口品尝着勺子里的肉汤。
“金袍子处处偏袒河安家的人,甚至帮他们带人出城,我们的发展越来越慢,照这样下去……”
“好了。”老麻雀语气不重,但缝隙里的麻雀们,包括那只生气的年轻麻雀,都不由挺直了一下脊背,坐得更加端正一些。
“现在发动那个计划,太危险。异教徒国王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万一引起混乱,让他们攻入君临了怎么办?他们在御林里烧了多少神像?如果让他们进了君临,那我们都是七神的罪人。”
老麻雀喝了一口汤,“现在有多大的委屈都忍着,我们已经等了十几年,不差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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