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微微一阵颤栗,引得他心头微震,揽紧的手臂松了松,这才发现两人的汗都已经微微打湿后背。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滚烫的脸上凉丝丝的,“云妹,你是我的人,一生一世永永远远都是我的,我会用一生爱你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乖乖等着我用八抬大轿迎你进王府。”
他温柔地理着她半开的襟口,“云妹,你是我愿意耗尽一生等的人,我要护你,护着你完璧如初地嫁给我。”
她温顺地靠到他月匈口,唇角带着幸福带着心安。他指骨分明的手指理着她额前碎发,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宠溺地。月光下,她密密的睫毛沾上雾气,湿润的沉沉的。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身上盖了一层锦背,背角掖得平平整整,却未换过寝衣,唇上尤沾着他的气息,如云脸上一阵红晕。
彩星领着丫鬟们进来伺候梳洗,说瑞王殿下天刚亮就来过,见姑娘一直睡着没醒,便进宫去了。如云呆了一阵,没应声。
彩星遣退众人,一面为如云梳头,一面偷偷从镜里瞧她脸色,嗫嚅了好一阵,方才一咬牙道:“昨夜,昨夜瑛王殿下三更才走,等奴婢进来看的时候,姑娘都睡着了。姑娘你还未嫁人,这......昨夜只奴婢一人守着院子,没敢叫旁的人。何管家亲自守在前面,伺候瑛王殿下离开的。”
如云“嗤”地想笑,想起昨晚的事又是一阵脸红,转身拉住彩星道:“好姐姐,我知道你为我好,晔哥哥是谦谦君子,对他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过了中秋宫宴,晔哥哥就会求皇上赐婚,到时候我可得向黄姑爷要了你,跟我进王府帮着照看几年。若是黄姑爷不肯,我可不依。”
彩星恳切道:“就是姑娘不带,奴婢也要去。殿下待姑娘是好,可姑娘在这世上无亲无靠,我说什么也要等到姑娘你儿女双全,在王府地位稳固,才能放心。”
早在彩星出嫁时,主母已发还她身契,在林府她并非奴仆,但在如云面前,她仍习惯以“奴婢”自称。
如云这次是真的掩面笑起来,“儿女双全?”自己和晔哥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柔美俊朗,风度翩翩?想到这里脸上不禁又是一阵红霞翻飞。
“小姐,瑛王府的周总管来了。”
何希带周余德进来请安,周余德跪下认认真真行了大礼,如云暗自一怔。
只见周余德一面从食盒里摆出十几样精细点心,一面取出一个锦盒毕恭毕敬地递给如云,“王妃娘娘,殿下说今日不能陪王妃用早膳,特命老奴拣着娘娘平日爱吃的点心送来,要王妃安心休养。这锦盒是殿下命老奴交给王妃的,说娘娘自然懂。”
周余德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如云只奇道:“你叫我什么?”
周余德笑意吟吟地说:“这是殿下吩咐的,从今日起对姑娘的称呼就要改了。”
如云脸上微微一红,故作镇定道:“有劳周总管。”
周余德忙道:“王妃折煞老奴,为主子效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屋里的人陆续退下,如云打开锦盒,淡粉色锦帕上躺着几颗色艳如血的红豆,摊开锦帕,柴玮晔隽秀飘逸的字跃入眼帘,两行蝇头小楷细细写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眼圈一热,转到书案,提笔在锦帕一角画上绿叶掩映中的一簇红豆,画完直盯着锦帕出神,仿佛这淡色是他一方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