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马车上,两人沉默不语,柴玮轩拉住妻子的手,还没说话,如云先开口道:“没想到徐蕊一个弱女子会这样决绝,她虽然处处针对我,总欲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可我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为她求情的那些话,不说出来,我一生都不得安宁。”
柴玮轩并没在意她说什么,只拉住妻子的手,喃喃道:“云儿,我对不住你,没守住成婚时的诺言。”
如云笑一笑,“卓依外表柔弱,却也是个有性情的女子,咱们要善待她。”
柴玮轩一时不知如何做答,只抱住妻子,下巴抵在她额头。
“不是卓依也会是别人,卓依与我们相交多年,况且她空耗青春只为等你,接她进府给她名分,原是情理之中。咱们成婚之日我便说过,嫁入皇家无法奢求专情,你心中始终只有我一人,也就够了。”
“停车!”如云自顾自说,柴玮轩也不听,高喊一声,车夫和侍卫都被吓了一跳。柴玮轩揭开车帘,跳了下去,侍卫们不知就里,忙跑过去,柴玮轩喝一声,“谁都不许跟着!”所有人都吓得停住。
看着丈夫的背影,如云放下车帘吩咐道:“走吧,回府。”
王爷一整天不知所踪,王妃只说由他去,便不再管。王府总管孙名涛只好派了人四处寻找,直到宵禁,才在一处小酒馆找到满身酒气的瑞王。
接连三天柴玮轩都喝得酩酊大醉,每日也不上朝,只在酒肆从早喝到晚,王妃还是不闻不问,这可苦了孙名涛和彩星,又不敢派人明目张胆地跟着王爷出府,又要在宵禁前把人找回来。
每天晚上,瑞王被找寻的下人们扶回王府,便倒头大睡,不说话也不吵闹,第二天又一早出去找酒。王妃嫌王爷酒气大,早搬到偏殿休息,两个人好像闹别扭一般,彩星霁月都不敢多问。
眼看再过两日便是侧妃入府的日子,任王爷这样喝下去也不是办法,王妃只由着瑞王的性子,彩星和孙名涛只好自己商量着怎么断了王爷的酒,釜底抽薪才好。第三日夜里,京城里的大小酒楼都接到瑞王府知会,不准再卖酒给瑞王,否则后果自负。
第四日一起身,柴玮轩寻遍城中酒楼,皆不卖酒,他也不闹,骑上“踏影”远远地跑到城郊的小酒肆喝酒。
一个人闷声从正午喝到暮色西垂,身边的酒坛渐渐堆积如山,看他这样子店家也害怕起来,生怕客人醉死在自己店里。
喝干手边的最后一壶酒,柴玮轩又大嚷:“店家拿酒来,拿酒来!”
店小二磨磨蹭蹭挨到柴玮轩桌旁,陪着笑脸道:“客官,对不住您老,小店小本经营,没有备那么多的酒,这已经给您老都喝完了。”
“胡说!酒肆不卖酒,难道卖人不成?少废话,快把酒拿出来!”
店小二吓得扭头躲回柜台后面,对老板努着嘴低声道:“依我看这主儿来者不善,把他赶出去算了,别惹上麻烦,弄坏店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