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绒妁奶声奶气自以为凶悍的质问容或,“你不是要放我走么,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可不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人。”
容或不为所动,“吃饭吧,等会儿凉了你吃了又要闹肚子了。”
容或刚开始对如何养杜绒妁一事一无所知,本来有了妇人和陟岵他本可以安心。但是在一次容或不知道喂了杜绒妁什么东西致使她上吐下泻发高烧又差点一命呜呼的时候他便开始留意妇人是如何喂养杜绒妁,妇人见容或担心,也知他不是故意,平日里便有意无意的顺带教教他。
可以说,现在让容或单独抚养杜绒妁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做菜太麻烦,容或便一直留着妇人了。
“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杜绒妁气的圆鼓鼓的,一把夺过了容或的筷子,饭菜掉到了地上。
妇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惊,这位看似平日里对人不管不顾,但是一但惹到他,他的手段毒辣较之小时候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到容或,她平日里也是小心翼翼,现在这个情况她可不敢上前,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免得殃及池鱼。
“你不饿么?之前一饿你就哭的不行,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我让她马上换些菜色,你先吃些糖垫垫肚子,新的饭菜一会儿就好了。”容或也不生气,而是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颗糖递到杜绒妁的面前。
杜绒妁生气的一把拍掉容或的手。
容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被杜绒妁拍掉的手慢慢攥成拳头,一拳打在石桌上,杜绒妁的脚下瞬间变成了一团粉末,埋掉了掉落的糖块。
“啊!”杜绒妁脚下悬空。
容或立刻拦过了杜绒妁,让她平安落地。
“容或,你干什么!”杜绒妁怒吼,“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脆弱么,自从被你抢过来,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了,你不小心掂量着点,我刚才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容或垂眸,“不会,我不会让你出事。”
“不会?”杜绒妁反问,“以前我哪一次发烧不是因为你?我哪一次闹肚子不是因为你?我哪一次差点归西不是因为你?!”
容或抿唇,似是不敢直视杜绒妁的质问,视线四处散着,“以前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你--”杜绒妁还想争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这什么跟什么,我刚才是在问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这小孩子还真是执着而敏感。
容或不复刚才的踌躇,冷静了下来,又成为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道,“我从未说过准你离开。”
杜绒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容或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光明正大的反悔。
“那你刚才......”
“我未说过。”容或肯定的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回想一下。”
“容或,你太过分了!”想她活了不知多少万年,今天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给难住了,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让神界和黑域笑话多久呢。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我不能把你交给其他人。”容或一字一顿,认真道。
杜绒妁现在绝对是这万万年间最生气的一天,“像你这样每日缩在这片小小的地方,亡灵魔法师一脉就算延续下去了又有什么用?”
杜绒妁吵完生气的跑了出去。
身后陟岵跟了出来,每一次容或看不见她的时候都会让蓝若保护她。
过了一会儿,妇人过来收拾被两人打碎弄乱的东西,一进门,见容或还坐在吃饭的地方,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