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发现乱画的结果就是一手黑,全是墨水,嫌弃自己到极点,又忍不住想笑,小时候妈妈说我是个小花猫,跟现在差不多。
记得临寒刚到我身边的时候他基本就跟个哑巴一样,大概是半年后吧,才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在这,别怕。
见过城堡里的烟囱吗?我曾经躲在里面过,出来的时候就是个大花猫,真真的。现在想来,我都要嘲笑自己,都十岁了怎么跟个两岁的小孩差不多。
我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至于是为什么事情躲进烟囱,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躲进去后,半上半下给卡住了。在我要大哭的时候,一只手伸了下来,当时就把我吓了一跳,这城堡里是不是闹鬼啊,怎么突然就冒出一只手来?!
惊魂未定,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在这,别怕。”
我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深棕色的双眼,那时只有十五岁的临寒,有些青涩却带着一种成熟的神秘感,一下子就吸引了我。
他将我抱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我,我从玻璃看到自己的花猫样子,我苦笑不得,伸出满是灰尘的手往他脸上一抹,他也变成了小花猫。
好像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也许从那天开始,或许更早,他就已经是我打心底最信任的人了。
这段时间经过相信、猜疑、相信后,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原点,困惑。
我心中一团乱,就像泻了气的气球,这都什么事啊!谈个恋爱比当名侦探柯南还要难!
回到家,我还是决定再试一次,这次电话通了,“菲拉阿姨,妈妈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响起菲拉阿姨标志性的官方托词:“小姐,夫人现在比较忙,等忙完过后夫人自会联系小姐,请放宽心!”
我垂下心,深叹口气,你们到底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菲拉阿姨,麻烦你帮我转告爹地和妈妈,这样躲着我是没有用的。如果不愿意再见夏儿,那就永远别见了吧。”
没等菲拉阿姨回话,我就将电话挂掉。刚才那段威胁的话很任性,却已经是无奈之举,我已经没有办法了,爹地和妈妈每天都躲着我,我想要做个明白人,不想稀里糊涂的活下去。
我的每一天都活在雾里,身边的每个人都说爱我,转个身,大家又在利用我,我到底算什么?一个棋盘上可有可无的棋子吗?
在这几天的冲击以来,我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无论是爹地还是临寒,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将我孤立其中,却事事拉扯着我,难道不该尊重一下我这个夹心的感受吗?
依我看来,两边似乎都可靠又似乎都不可靠,现在的我已是走投无路了!不能再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要走自己的路。
抬头望向天空,无数星星闪烁在远方,我又重新拨出了一串数字,电话接通:“安少,上次你说的赔罪,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付出行动啊?”
安珩笑道:“我可爱的夏公主,我这里随时欢迎你的光临,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有脚可以走去,倒是你那我怕不干净。”
“夏公主就会开玩笑,我听不明白你说的不干净是什么意思?”
“还跟我装糊涂呢?我怕你给我下套路,那我不成了有去无回啊!”
安珩笑道:“什么时候夏公主居然会怂了?上次只身品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何况查理在一旁保护,他可是火眼金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