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淮没准备什么东西,包里很空,叶芜顺手抓了些零食塞进去,直到把它塞得满满得才罢休,即使如此,她背到肩上,也没什么分量。
江御淮背好登山包,伸手过来说:“我一起拿着吧。”
叶芜摇头,抓住他伸来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说:“走了。”
出了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叶芜将吹乱的头发拂开,把衣服帽子提起来戴上,江御淮抓住她的手塞进衣服兜里,与她并排着往外走,他的手很暖和,揣进兜里像挨着火炉,叶芜松开微微握着的拳头,将手指放入他的手指间,紧密交缠。
预约的出租车已经等着了,出了小区门,上了出租车,踏着深沉的夜色与冷风,出租车直奔车站。
凌晨来去的人不多,稀稀拉拉走在冷夜里,叶芜跟江御淮手牵手,穿过来去匆匆的人流,上了通往幽谷的火车。
当炙热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目的地快到了,叶芜从江御淮怀里起来,将外套仔细叠好,放进背包里,半睡半醒的一觉,睡得人头昏脑胀,她起身去洗漱,然后捧着杯子喝了大半杯的温水,这才醒了神。
江御淮就特别精神,看她晕乎乎的,他就过来逗她,具体方式为:挨着她的耳朵喊小可爱,抓着她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捏,伸手摸她乱糟糟的脑袋,用冰凉的手指捏她的脸颊……
叶芜反应有点迟钝,在他挨着她喊小可爱的时候,她就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无辜的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恼意,只有满满的柔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他已经不设防了,看他时,眼睛里总有这样的柔软。
江御淮心里就满满涨涨的,又酸又软,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摸了下她的脸,说:“我给你梳头发。”
叶芜懒懒的‘唔’了一声,顺从的半转过去,江御淮拿了梳子,轻轻的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梳直。
睡得乱七八糟的旅人开始起来了,车厢里开始闹腾,江御淮背上登山包,牵着叶芜到了出口,等着火车进站。
下了车,顺着人流出了站,一眼望见的就是连绵不断的青山,青山隔得远,几乎与湛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叶芜挨着他站着,一起遥望青山,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们要去的就在那山里,先去订个房间休息一下,然后吃个饭,晚上咱们上山,等明天的日出。”
江御淮自然说好。
车站外拉人的野车很多,叶芜随意的看了眼,挨近江御淮说:“我们走快点,去坐公交车。”
她说得小声,语气里似乎对这种车特别嫌弃,实际上这些人也不过就是附近乡亲,拉些人进县里,或者到自家旅馆里,由此挣钱而已。
她拉着他匆匆的走,对来招呼的大叔大婶视而不见,直到上了公交车,她才跟江御淮说:“我以前来过,差点被拉进黑店,太凶了,仗着是本地人,不过……”
她晃了下神,轻轻的说:“不过跟我一起的比他们还凶,他们没辙的,打也打不过,哪里敢拦人?至此我就对这些人没有好印象了。”
她说完,偏头盯着车外飞逝的风景,脸颊爬上了落寞,但她很快恢复精神,笑眯眯的指着外面一个挂着大红灯笼的院子说:“你看,那像是个普通院子吧?其实不是的,里面是鬼屋,我们以前以为是吃饭的,结果进去吓死了……”
她一路走,一路指,絮絮叨叨,说着从前,她的眼睛里没有伤痛,但有化不开的遗憾,到最后,她挨近他耳边,轻声说:“我跟人约好每年来一次,踏遍幽谷所有小径,但我食言了,她也食言了,我现在跟你约定好不好?”
江御淮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后颈,忍着心疼认真应诺:“好,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走。”
他不会问她过往,不会撕她伤疤,他不必知道所有,唯一要做的,只是陪在她身边,过去已逝,她若追就追,有他陪着,她若舍弃也无妨,未来可期。
“小可爱,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