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是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云南语气依旧冷淡的教人气结。
云西正要再回几句嘴,一阵电流般的酥麻感忽然从胸口略过!
云西眸色一凛,蓦地的停住脚步,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前胸。
云南也察觉到异常,跟着止了步,望着云西的手,眉头紧蹙。
云西从脖领中拽出一条项链。
说是项链,不过是一根红绳简单穿了一颗珠子而已。
那颗圆珠有葡萄般大小,金色透明宛如水晶。
诡异的是此时这颗珠子正在莹莹闪闪的发着光,在漆黑的黑色中,就像是一个黄色的小星星。
“有怨灵?!”云西白皙脸颊被珠子映亮,不由得惊疑出声。
就在此时,嗖的一声异响忽然从他们头上略过!
云西急急抬头,就见墙头上快速奔过一个模糊的黑影。
“有贼!”云西低喝了一声,本能转身,拔足就向那抹黑影追去!
云南速度更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纵身攀上另一面墙头,步履轻盈,身形矫健,婉若游龙。
不过须臾功夫,云南就远远的超过了那个黑影,一个回旋飞跃,竟然稳稳的跃至黑影正前方。
黑影身形一颤,云南已经向他截击而来,云西在地上紧随其后,也跟到黑影侧后方。
她一面奔跑,一面从腰间摸出一柄仿制的麻醉枪,准备配合云南来个前后夹击。
不想正在冲刺的云南身形忽的一滞,竟然堪堪停步在黑影面前。
云西顿时一愣,对此黑影显然很惊喜,他摆手一挥,一阵白色烟雾便从他袖中飞出,直奔云南面门。
云南赶紧侧身闪躲,不想那黑影根本没有恋战之意,俯身一个飞跃直接就向云西扑来!
云西眸色一凛,双手举起麻醉枪,扣动扳机,麻醉竹针迅疾喷射,直奔黑影面门而去!
这一招本是十拿九稳,不想一道诡异白光突然从旁边曲线飞来,嘡的一击,就直接打飞了云西的铁钉。
云西心头一沉,赶紧去摸第二根铁钉。
可是黑影显然带着功夫,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空档,脚尖点地,欺身到云西近前,大手一挥,大团白色粉雾就在云西眼前烟花般瞬时绽开!
云西只觉喉头一甜,四肢便僵硬一片。
随后她腰间又一紧,整个人就被黑影瞬间抱起,连跳带跃的就又上了墙头。
眼前世界越来越模糊昏暗,她这是中了迷药!
就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云西凭借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催动口中舌头尽力前伸,随即牙齿重重一合,舌尖立时被咬出血来!
头里的弦骤然绷直,刺心的疼痛逼得云西瞬间清醒!
就在她挣扎着四肢想要挣脱时,腰间力道忽然一松,眼前世界就跟着上下颠倒起来。
她竟然被黑衣人凌空抛了出去!
还没她在空中顺直身子,屁股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忍不住的哎呦一声痛呼出来。
靠!屁股真的要被摔成八瓣了。
云西磕得身上的肉都跟着晕眩起来。
她用手肘撑着地面,勉强支起身子,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拨开瓶盖往嘴里倒了一粒药,头脑才算彻底清醒。
咬破舌尖只能瞬间抵抗迷药,吞服解药,才是治本方法。
好在她身上各种暗器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房间,她则被人扔进门槛,房门大开着,那黑衣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西心中满是疑问。
前手后手她都准备了,怎么还会阴沟里翻船,打鹰反被鹰啄了眼?
她站起身,一面回想着白光的细节,一面警惕扫视周遭景物。
贼人掳她进来肯定另有目的,搞不好这屋子能要了她的命。
不看不要紧,这一眼云西后脊背蹭的一下就凉透了!
就在她的正前方,有一具赤条条的身体,正四仰八叉的半挂在高大的拔步床上,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正对着她。
纵然屋里没有点灯,借助门外惨白月光,那血腥残忍的一幕,云西也看得清清楚楚。
两条纤白细长的大腿张开着垂在床下,上身傲人的双峰高耸着,女人的脸仰躺在床上,乌漆的长发凌乱散在肩上、被褥上。
本该最是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副**画面,却因为女人暴眦的狰狞双眼,胸前拳头般大小的血窟窿以及四围喷溅的血渍,变得无比可怖诡异。
云西感觉脑瓜顶的头发都炸开了。
即使前世混社会她也曾看过很多血腥场景,即便穿越后跟着云南也破了很多案子,可乍一看到这么淋漓的画面,她还是惊得鞋中脚趾都紧紧抓了一下。
她倒吸一口气,狠心对着舌尖伤口重重咬了一下,头脑瞬间清醒不少。
她不能慌乱,她必须尽快镇定,理智破局。
但是时间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随着一声凄厉尖叫,在身后破空而出,院子里突然出现一片纷沓的脚步声!
云西急急回头,就看到几个提着灯笼抡着棍棒的男人急匆匆冲进院门口。
打头一个管家样的中年男子一见云西脸色立时变得煞白一片,指着棍子扯着嗓子尖叫一声,“小姐房进贼啦!”
紧接着,后面涌进了更多家丁男仆,凶神恶煞的瞪着云西,却不自觉的都停在屋外两丈远的地方。
云西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袭黑衣,头戴偌大斗笠,傲然站在房门口的形象有多么高深莫测。竟叫这些大院家丁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她不觉攥紧手中麻醉枪,以便应付最坏的情况。
可是局势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为首的中年管家似乎最有见识,他高举灯笼扯子嗓子又嚎了一声,“小姐还在屋里,拿下贼人,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