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没有对三小姐不公不敬的意思,只是趣儿都把张妈妈气成什么样了?奴婢是看不过去,为张妈妈打抱不平。三小姐要是觉得奴婢说的不对,奴婢愿意跟三小姐一同到夫人面前评评理。”玉翠弯下腰,服了服,姿态并不恭敬,带着几分敷衍和得意。
张氏在听见夫人那两个字,顿时更是有恃无恐:“三小姐,老奴是夫人派来你身边伺候的,既然现在三小姐觉得老奴不中用了,那不如就去夫人面前说说,只要夫人发了话,老奴一定二话不说的找条绳子,不再碍三小姐的眼。”
这张氏一贯是个左右逢迎的人,虽然是顾昕瑜的奶娘,但实际上却是魏氏的人,顾昕瑜往常里有什么动作,铁定是她第一个跑到魏氏那里去告歪状。
以前的顾昕瑜性子太弱,不想惹是生非,受了什么委屈,总是为了息事宁人,一再的退让,只盼着不要闹到魏氏那里去。
张氏以为她这样说,就是抓住了言殊的软肋,殊不知如今的三小姐,哪里还管什么夫人不夫人的。
反倒是,当奴才的就必须有当奴才的样。
“张妈妈,你这张嘴果然是会说,只怕是死的都能够给你说成活的了。”言殊闲闲的倚在门边,冷笑:“不过,你似乎是忘了一点,我才是当主子的,这么一个偌大的侯府缺什么都不缺奴才,别说真的是我叫你去死,就是我直接拿条绳子把你给吊死,你觉得还会有谁会为了你这么个下贱的东西,把我给关进大理寺的监牢。”
这偌大的平阳侯府,真正能当家作主的顾老夫人和平阳侯都是爱面子的人,一个奴才,在他们眼里就和路边的花儿草儿一样,少了一朵有谁会在乎,反正又不是名贵的品种。
言殊如今顶替的平阳侯府三小姐的身份,虽说不受宠,但毕竟是平阳侯的三女,真的打杀了个奴才,都不用自己动手,只怕顾老夫人那边首先就会为了不损害平阳侯府的面子,把事情压下去,不让官府的人插手进来。
至于言殊,即使是有魏氏在其中使绊子,也顶多是被发配到别院,还不至于给她一个下贱的奴才陪葬。
这个道理真说明白了,张氏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张氏脸上一僵,恨恨的说:“老奴只是个下贱的奴才,三小姐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三小姐就真的不怕夫人那边追究吗?”
张氏到底还是害怕言殊真的被逼急了,要了她的命,现在直接把魏氏给抬了出来。
“呵!”言殊轻声的勾唇笑了,打狗看主人,那要是这个主人她都不放在眼里,一条恶狗又算得了什么?
“趣儿,这老东西我看的不顺眼,拉出去给她几个嘴巴子,叫她清醒清醒,看清楚自个儿现在的主子是谁?”
张氏名义上是顾昕瑜的奶娘,静怡院的人,言殊如今身为静怡院之主,收拾她有的是名头。
趣儿眉飞色舞,什么时候见过眼前这三个狗东西如此狼狈的样,一把挽起袖子,拽住张氏就像拽一只死猪一样,往外面拖。
张氏体积庞大,向来没在静怡院里面受过委屈,这时候哪里愿意被趣儿给拖出去,挥舞着手就挣扎了起来,扬着巴掌还想要将趣儿打一顿。
至于的翡翠玉翠这两个丫头,向来是张氏身边的狗腿子,这时候更是叫嚣着要扑上来。
趣儿一个小身板要挡住三个人,眼看着就要落于下风了,言殊朝前几步,手上一抬,抓起桌面上的几个杯子,朝着那三个刁奴扔了过去,目标准确,准头一对一。
“啊!”
“哎呀!”
“好痛!”
连着三声惨叫,张氏和翡翠玉翠两个捂着头破血流的脑袋,一下子失去了反击力。
趣儿这下子更是精神振奋,发挥出了大力选手的力气,一把拽住张氏,把她给拖了出去。
“张氏,叫你以前欺负小姐,叫你以前磋磨我,这次我非得把你打成个猪头。”趣儿一边骂,一边痛快的挥舞着手。
转眼几分钟的时间里,张氏脸上多了好几条巴掌印,脸就和发胀的馒头一样肿了起来。
言殊手上拿这样东西,慢慢的走了出来:“趣儿,你忘记拿板子了,这些人脸皮太厚,别自己动手,反倒伤了你的手。”
趣儿眼中一亮的接过板子,眼珠子圆溜溜的转了转:“是,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趣儿挺胸抬头,拿手指了指玉翠翡翠两个:“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想要活命的,就给我拿板子打,不把她的脑门牙给我打出来,我就把你们两个的脸打烂。”
趣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背后还站着一个撑腰的言殊,翡翠和玉翠两个哪还有刚开始得意洋洋的样子,面面相觑了一眼,脚定在原地,不敢过来,却也不敢反抗。
“好啊!你两个贱皮子,我先好好把你两个收拾一顿。”趣儿怒气冲冲。
翡翠玉翠一看趣儿拿着板子朝她们走了过来,连连磕头求饶:“趣儿姑娘,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这就过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要说翡翠和玉翠究竟对张氏有多忠心,以前是她身边听话叫谁咬谁的狗腿,不过是因为形势比人强,现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还管她是谁。
翡翠玉翠两个拿起板子,瞧着张氏那眼中的愤恨,一瞬间手上还有点犹豫。